“许呈，徐墨最近情绪不太好吧？”周时晏向面前刚坐下的许呈问了一句。
“什么？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许呈靠着身后的椅子，脸上疑惑的表情有些夸张。
“他最近应该很恼火？自己一直追的女生不搭理他，却对其他人施以援手，还是一个你们都看不上，并且被当成捉弄对象的人？”周时晏接着问。
“没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徐墨，就一个女的而已，不至于。说不定那个女的是想引起徐墨的注意，想套牢他？”许呈笑着说。
“你觉得女孩子说的拒绝，不是在表达抗拒的意思？而且这是不止一次，没有任何迟疑的拒绝。”郑倩的有些冲的开口。
“哈？开个玩笑。不至于这么认真？”许呈扯着嘴角。
“你觉得好笑吗？有意思吗，看到有人笑了吗？”郑倩盯着许呈。
在郑倩的注视下，许呈弯起的嘴角有些僵硬，慢慢收了起来。
“十几岁的人正是冲动的时候，自己大张旗鼓想追的女孩，却对另一个男生态度缓和，应该会觉得面子上很过不去吧，我不相信像徐墨那样的人，会在知道这件事后，没有任何的嫉妒甚至是——恶意？”郑倩脸上似笑非笑，语句间带着逼迫感。
“警察同志，你是在说什么小说的情节吗？我听不懂。”许呈并不慌乱。
“我能明白你们组建这个社团的初衷，为着少年人对抗不公的事情的勇气，为了实现心中的正义，是一种对正义的归属感。出发点是不错的，但是仔细想想，你们现在做的事情真的是为了正义吗？有些甚至可以说是校园霸凌。”周时晏示意郑倩克制一下，后看着许呈的眼睛说。
“没有！我们只是为了挑选合格的人而已。”许呈的眼神有些躲闪，下意识避开了周时晏的注视。
“好，我们暂且不讨论这些，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如果你和那件事情没有关系，就把知道的说出来，或许可以挽救一下自己的人生，如果你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觉得愧对了谁的话。”周时晏不在意许呈的动作。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现有的证据，可以指控你们故意杀人。”周时晏抛下了一个炸弹。
许呈的眼睛闪烁，没有说话。
“你好好想一想，现在还有机会可以弥补，等案子移送检察院，那个时候再说实话，可没有现在从宽的力度大了。想想自己以后的人生，想想对你寄予厚望的父母，你真的要为徐墨，就付出以自己以后的人生作为代价吗？”周时晏一步步逼近，“况且，你上个月就已经满十八岁。”
“我们发现的凶器上有你的指纹。”郑倩冷不丁抛出一句。
“怎么可能！明明我没有碰——”许呈的神情有些激动，但剩下的话被生生止住了。
“明明什么？”周时晏抓住许呈的破绽。
“不是，没有，我是说，什么凶器，他就是自杀的，怎么可能会有凶器。”许呈的表情僵硬极了，但依旧极力的否认，“你们这是诱供，你们根本什么都没有！”
“包着的纸巾上有你的一个带血的指纹，至于包着的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周时晏的话打破了许呈的侥幸。
“这是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现在还不坦白，我们就以你故意杀人罪主谋的身份移送检察院，帮凶和主谋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周时晏合上面前的文件，“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就这样。小郑，把笔录打出来，让他签字。”
“好的，周队。”郑倩开始检查了笔录。
压抑的氛围，让许呈不记得自己是否碰过那团纸巾，或许他碰过？“我说”，安静的审讯室响了一个干涩的声音。
“徐墨在看到那个签名后，就让张子新半夜到活动室，说给他最后一个考验，算是一个特例。通过了就准许他加入。”许呈舔了舔嘴唇。
“继续”，周时晏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张子新如约到了。徐墨把那个猪肝穿到鱼线上，举到他面前。说，这是最后一个考验，只要他有勇气吞进去就能证明自己。还说，让他放心，不是真的让他咽下去，会及时用绳子拉出来的，只是想考验他有没有勇气而已。”许呈动了动手指，“张子新面对面前的东西有些犹豫，我懒得等，就外面的贩卖机买饮料，等我再次推开门门的时候，张子新他，他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许呈不自觉地吞咽着。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我离开之前他好好的，怎么会，这么会这样。只是那么短的时间就，我，我以为，以为徐墨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回想起张子新死前的样子，许呈终于崩溃了，他双手抱着头。
“你确定看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亡了？你离开和回来，之间间隔的时间很短吧。你就没想过报警或者尝试采取急救措施。”郑倩对许呈此时的样子嗤之以鼻。
“我。。。我不知道。”许呈仿佛被盯住了几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