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吗?”朱蒂已经快被程素绕晕了。
黎白安结合齐千里听到的信息、西厢里的书本还有程素和小勇刚才说的内容,大胆猜测:“程永平是小勇名义上的父亲,程仲平是他的亲生父亲?”
程素猛地看向她,重重点了点头。
好一出伦理大戏。
从程素断断续续地讲述,加之朱蒂的追问,她大概还原出了老板一家在竭力隐藏的秘密。
程秋晨和马珍月夫妇偏爱小儿子程仲平,但程仲平不争气,不仅没有让老两口扬眉吐气,比自家大哥程永平还差一大截。
但是父母的偏爱有时就是这样毫无道理,他们明知程仲平烂泥扶不上墙,却还是偏袒他,甚至处处看不起努力上进的大儿子。
后来程仲平喜欢上了李杏美,李杏美的名声极其不好,和好几个男人不清不楚,老两口绝不可能同意这桩婚事,一旦儿子与李杏美结婚就会成为他人生中永远的污点,一辈子都被人戳脊梁骨。
老两口万万没想到,李杏美未婚先孕,瞒着他们生下了小勇。他们不接纳李杏美,但是舍不得程家的长孙,何况小勇和程仲平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于是他们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让大儿子程永平娶李杏美。
程永平不同意,马桂芬跪下来求他,求他为他弟弟担待,反正孩子也姓程,都是程家的种,他认下来不亏。
程永平被父母磨得没有办法,连夜离开旅馆,逃到城里去讨生活。
老两口趁此机会直接对外宣扬老大和李杏美领了证,有了孩子,进城打工去了。
过了两三年,程永平似乎混得不错,隔三差五地给家里寄钱,后来偶尔也回家来探望,自己原本住的西厢被老二和李杏美占了,他就把原本放杂货的东厢收拾出来,在旁边另盖了一个杂货间。
小勇既然叫他爸,他也拿小勇当自己儿子一样爱护,把他扛在肩上,教他识字,带他捕鸟捉虫。
后来老二见老大在城里混得好,考到城里读书的老同学也过得体面,也动了进城的心。
老两口对小儿子百依百顺,要老大在城里照顾弟弟。
老大寒了心,这个家他每月补贴,小勇他寄钱养着,连李杏美都跟着沾了光,他们现在又要他养一个有手有脚已经成年的弟弟。
自从那次离开旅馆,老大再也没回去。
后来老二拿了老两口的棺材本进了城。
兄弟俩都杳无音讯,老两口天天为钱发愁。
这些线索分散在三个房间内,黎白安已经找了一些蛛丝马迹,再给他们一个晚上的话,他们基本上能把故事拼凑出来。
朱蒂听得入了迷,“后来呢?”
程素平淡地说:“后来就是如今。”
故事到这里只是一半,程素的父亲如果是老大,那她母亲是谁,她是私生女吗,她为什么对廖佳玲这么亲,廖佳玲总不会是她的亲姐姐吧?
后面的事情程素不再说了,不管朱蒂怎么问,她都不再开口。
黎白安不喜欢强人所难,破局的关键还是要找到线索。
程秋晨的身影再次从窗外闪过,他已经从二楼回来了,她们该走了。
如果老板一家发现程素这个“赔钱货”住进他们宝贝大孙子的房间,一定少不了一顿责骂。
“你还和我回去吗?”黎白安问。
程素低声道:“不了。”
黎白安带着朱蒂离开,两人来到二楼,朱蒂回了自己的6号房,黎白安确认她平安进入房间,然后轻轻敲了敲2号房。
“是我。”她低声说。
门内过了很久才传来齐千里的声音,“我没事。”
“我能进去吗?”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像没事。
又过了一会儿,齐千里回了一声“请进”。
她推开门,齐千里没坐在床上,也没倚着长桌,他盘膝坐在被封死的窗下,运动上衣扔在一旁,身上只有一件黑色圆领半袖,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拄着身旁立着的一柄又直又长的东西,垂着头,额发被汗水打湿。
不过他没受伤,周围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还好吗?”黎白安走近几步。
“别过来!”齐千里说。
黎白安立刻停住脚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危险,她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也没有恶意,问道:“怎么了?”
“抱歉,没能给你争取太多时间。”齐千里的声音听上去昏昏沉沉,他甩了甩头继续说,“李杏美身上有规则。从她进入房间起,我的意识就变得越来越不清晰。我抵抗了一段时间,后来威胁杀了她,她才离开。”
齐千里用词向来谨慎,他所谓的威胁,可能是凶器抵在李杏美脖子上,警告她再不走就割下她的头,但是全过程中李杏美没出一滴血而已。
“所以规则就是不能让她进入房间,一旦进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