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鼓起勇气向师父说了这件事情,但是她的提议被师父狠狠地拒绝了,她甚至不知道师父为何会如此生气。
他说。
“花如锦,人都是往高处爬的,你怎可自甘堕落?”
花如锦不明白,上个寻常学校怎就是自甘堕落了?
他望着默然不语的花如锦,声音缓和了些。
“缓缓。”
花如锦抬起头,孤儿院的其他人都叫她阿锦,只有师父,唤她缓缓。
“师父。”
花如锦喃喃道。
师父摸了摸花如锦的头,面露愧色。
“缓缓,你本该得到最好的。”
花如锦不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从那以后,她便从未提起过这个事情。//
她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师父的答复,尽管她心里知道,师父的回答多半是拒绝。
忽然间,她的头顶覆上了一层温热。
她抬起头来望着比她高许多的师父,听到他淡淡地说道。
“去吧,缓缓,多交些朋友是好的。”
花如锦受宠若惊,她早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是师父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
花如锦笑了,眼睛眯成了月牙的形状,嘴角浅浅的梨涡显得可爱极了。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说话时,总是有一种肉嘟嘟的感觉。但是由于她平日里老是绷着个脸,装出一副大人样,可爱这两个字便不会让人与她联想到一起。如今,她咧开嘴笑了起来,那副装出来的样子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稚嫩与天真。
缓缓,她还是个孩子啊。
见他们俩人没动作,陈玉兰忍不住又叫了声,这次,花如锦大声地应了下来。
“来了。”
她飞快地从陈玉兰身边跑过,她的身形比同龄人要灵活的多,一眨眼的功夫,小身影便不见了。
陈玉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慈爱地摇了摇头。转头望向院中仍站立着的身影,她沉思片刻,便踱步来到他身边。
俩人并肩而立,望着逐渐从天边浸染来的夜色,微风轻轻地吹拂起俩人的衣摆,陈玉兰墨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
“时间过得真快,阿锦都长这么高了。”
“是啊,我总算,没有辜负她母亲的遗愿。”
身边男人的声音中忽地覆上了一层哀伤,陈玉兰暗自惊讶,这是他第一次谈起花如锦的母亲。
夜色渐浓,陈玉兰转过头来望着男人,他原本锋利的轮廓被岁月染上了沧桑,唯有那双眼睛一如初见时漆黑明亮,似乎与逐渐袭来的夜色融为一体。
正当她看得出神的时候,男人突然转过头来望着她。
他的语气早已恢复了平静。
“玉兰,时候到了。”
“你舍得吗?”
“没有舍得舍不得,这是她的使命,她生来,就该是如此。”
“可她还只是个孩子。”
陈玉兰心中不忍,为何时光如此无情,那双无形的手从来不会顾及人们的意愿,一个劲地推搡着人往前走。
“这是她的命。”
陈玉兰张了张口,终究是无法替她说些什么。
周末很快便到了,临行的前一天晚上,师父将花如锦叫到后院,他难得换了身装扮,不再是一板一眼的练功服。
花如锦走到她的他的身后站定,轻轻唤道。
“师父”。
男人转过身子,月光轻洒在他的肩头,背对着月光,花如锦好似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点点星辰。
“阿锦,你要记住,不管是遇到什么事情,一定都不可以放弃,要坚守自己的原则跟底线。”
“我知道了师父。”
花如锦说的真诚且认真,但是男人却暗自叹了口气,他蹲下身子,抚摸着花如锦的脸颊,眼神中似有不舍以及其他花如锦并不明白的情绪。
“师父教给你的功法你要勤加练习,不断钻研,日复一日,不敢懈怠,方有所成。”
“嗯,师父,我一定会好好练习,不会偷懒的。”
“好,好,”男人看了花如锦良久,这才轻轻推了推她的背,说道,“去休息吧。”
花如锦点点头,在即将跑到屋里的时候,她转过身子看了看男人,不知道为何,她总有一种好似在分别的感觉,可她明明只是出去一天而已。
夜晚,她正欲熄灯睡觉时,叩门声突然响起。
“是谁?”
花如锦开口问道。
“阿锦,是我。”
陈玉兰温和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花如锦撩开被子,踏上拖鞋,给她开门。
陈玉兰拎着一个黑色的大书包站在门外,她进门将书包放到花如锦的床边。
“院长,这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