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水成文一愣,没想到找寻多年不见、他最牵挂的云不度,就这么回到了他眼前。
他整个人都傻了。
元宾见他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忙用胳膊肘杵了下他,“拿着啊!”
水成文方从梦中醒来,他当即一跪,双手从邰英光掌中接过云不度的魂魄,眼泪一下淌了下来,“多谢魔君大人!”
“好了,此事已了,”邰英光将手收回背到身后,眸光一暗,“说正事吧。”
玉虚神色一凛,心知邰英光之后要说的绝对是天魔两届的大事,忙敛了神色,凝眉道:“还请君上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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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日的光景,闵公殿周遭所有的司处都关门闭户,本就有些安静的闵公殿显得分外冷清。
宋茗眉头紧锁了一日,也没想出个合适的方法把这个魔界的祖宗送出去。
这些年天尊谈魔色变,莫说是魔君为了她亲临两次魔君殿,光是知道这刺猬是魔君的灵宠,就够宋茗喝一壶的。
届时就算他向纠察司解释,白欢是天考上来的新仙,也没人接茬。
反正这年头只要跟新魔君扯上关系,在天界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宋茗烦躁的捶着手,一抬眼却看见白欢竟然又化成了人形。
这次没有魔君襄助,是白欢自己拿着法螺修炼,乍一化形连她自己也有些吃惊,“我又化形了!宋执事,这次是我自己化的!”
宋茗见她兴奋的模样,心中蓦地燃起一阵无名怒火,“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研究化形?!别练了!小心弄出什么动静让鬼事司听见!”
外面到处都是鬼事司布下的结界,虽说是为了捉携带鬼瘟者,可宋茗总觉得这事来得蹊跷,未必不是针对魔族的。
“哦,对对!”白欢闻言赶紧把法螺收进怀里,心说君上没骗她,这宝贝果然厉害,一定要保护好,万不能被别人拿了去。
她转头向宋茗走过去,安慰他道:“你别担心了,我身上既没有鬼瘟,也没有魔气,你不说谁能看出来我是从银城来的?你这般紧张反倒容易让人生疑。”
宋茗掀起眼皮看着她,小丫头长得白净乖巧,身上不仅没有魔气,反因为持法螺修炼染了几分佛意。
“你说的也有道理。”宋茗叹了口气,“许是我太紧张了。但天界这般大张旗鼓地严查鬼瘟,还是小心为妙。”
白欢笑盈盈地望着他,“执事说的对,我一定小心!”
她这模样乖巧中透着几分顽皮,清纯中又带了几分娇俏,当真是惹人喜爱。
宋茗撇撇嘴,原来魔君吃这一套。
门外突然一阵嘈杂,远远传来呵斥声,还夹杂着几声哭泣哀求。
宋茗顿时跳了起来,立刻让白欢变了刺猬钻进自己的袖子里。
叫喊声越来越近,他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把院门开了条缝,偷偷向外瞧着。
白欢也把脑袋钻了出来,趴在他袖口向门外看去。
只见一队鬼事司的仙兵押着一个白衣仙子,从门口经过,看样子是往纠察司方向去。
白衣仙子被扭着双臂,强行押着往前走。她一路哭喊着“冤枉”却无人理,最终由惧生恨,怒骂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我是地府有名有姓的鬼修,正式参加天考飞升上来的!我没有鬼瘟!你们不能因为我是鬼修就抓我啊!不公平!”
她奋力挣扎着,不断扭头向左右看去,似乎是想寻个熟悉的面孔求助。
可惜沿途所有的房屋都大门紧闭,最终只能绝望地被人继续拖着往前走。
白欢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却发现某一瞬间那回头的背景有点像幻象中那个少女的模样。
一样的绝望无助,一样的无路可走。
她越想越觉得幻境中那个少女十分熟悉,似乎她的姓名就在嘴边,只要有人稍微一提起,白欢就能想起她的所有。
押送的队伍渐渐走远,宋茗轻轻关上门,舒了一口气往回走。
可刚走没几步,大门又一次被人拍响。
宋茗一颗心险些被吓得蹦出来,他忙把白欢往袖口里面塞了塞,转回头端起一张笑脸,双手颤抖地打开院门。
门外站着一位神使,看衣着像是上天界天权宫的,他见宋茗露面,立刻推门入院,进门之后又反手将院门关上,神色慌张道:“宋执事,不知前一阵子派到闵公殿的那位新飞升的小仙子,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