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
汉子粗俗的话,在舌尖生生打了个滚,然后被他快速咽下。
他只作自己是幡然醒悟,不能当着一群孩子的面说腌臜话。
绝不会认为,因为骤然对上了那小娘子的柴刀,和那文弱夫子望来的眼神。
这破村子真是邪门!
一个村女凶悍的动不动提刀,一个教书夫子,眼里看人却像是在看死物!
汉子咽下口中唾沫,梗着脖子开了口。
“你俩要叽叽歪歪,能待会儿再说不?你这柴刀,能先收下不?我还有差事得去处理。”
贺七娘视线梭巡,将这汉子从头打量到尾。
见他虽身着短打,但袖口领口都洗得干净,还没有补丁,便也断定他不是什么流窜作恶的匪徒。
虽是放心了些,但到底得问清楚他在这里做什么才好。
贺七娘正待出声相问,旁边的方砚清倒是抢先问道。
“某,不对,是我。”
“我方才发现,郎君你虎口、食指腹侧尽数有厚茧,想来该是常年握刀所致。”
“又观你虽举止粗鲁无礼了些,但到底目无邪气。不知,郎君可是军士?又为何在贺娘子家外逗留?”
方砚清话音将落,那因贺七娘放下柴刀而松了口气的汉子立时顿住。
挑眉诧异看来的样子,像是惊讶于自己的身份居然这么容易就被猜到。
心知自己是看轻了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夫子,那汉子这才拱手,同方砚清见礼。
“彭城县府衙,司法佐。”
“追查贼人至此,刚才正是在那树下发现了贼人逗留的脚印,打算察看一番。”
“结果刚蹲下,你就和那群小崽子出现,把我当贼逮了。还害我被一小娘儿,子!拿刀指了......”
懒得听汉子嘀嘀咕咕,贺七娘转头看去。
方砚清像是猜到了她想问什么,面露羞愧之色,声音越来越低地解释着。
“这群孩子,昨儿傍晚摘了贺娘子你家的桃子。”
“不问自取为偷,都是我平日里没能教好他们。所以这一下学,我便带他们过来同贺娘子你道歉。”
“昨日,昨日走得慌乱,我,我忘了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