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纯眼眶一热,强忍泪意,自欺欺人似的笑了,“但我希望你能幸福开心。”
原来剖白没那么难,什么难以诉诸都见鬼去吧!宋纯受够了把少女心事憋在心中的苦闷,会不会有人路过,谈话的内容会不会被人听到都不重要了。
“你不用道歉,不用愧疚,我还要谢谢你。”宋纯这次是真的笑了,“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放下一个人这么简单。”
校服被宋纯收到臂弯,映入宋纯眼底的是何洲渡的泪容,她那颗自以为燃烧殆尽的心有余灰挣扎着想复燃。
宋纯伸手抹泪挡住视线,自虐般刻意回想那天的运动会,亲手吹散那抹闪着微光的灰烬,她向这段年少感情做了最后的告别。
“我喜欢过你。”
宋纯的背影即将离去,何洲渡没来由地心慌,他向前奋力一抓,近乎决绝地低吼:“你别走。”
何洲渡知道,要是宋纯走了,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再也再也,再也回不来了。
“已经回不去了。”何洲渡一时间分不清宋纯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和他说话,“早就回不去了。”
何洲渡拉过宋纯,焦急道:“我知道是我错了,我……”
“放手。”宋纯低声开口,声音冷硬。他的力道并不轻,宋纯手腕微疼,然而她此刻顾不上那么多,仅仅是想远离何洲渡而已。
宋纯倔强着不肯软下态度,何洲渡也不愿意松手,两个人僵持着谁都不让步。
宋纯一辈子都会记得那一天,那一刻。
不过是最平凡的时候,一节无聊的课后而已,凌乔拉上她的手腕带走她,微微好的阳光,正正巧的时间。
唯一的遗憾是那时凌乔和宋纯总是在错过。
何洲渡怔在原地,情感催促他追上去,理智却拖住他的脚步。
他恍恍惚惚想起来他和宋纯已经认识快十一年了。
五岁时的某天,何洲渡依稀记得那是春光明媚的午后,张燕把他拉到爬山虎肆意生长的墙根,义正言辞的告诉他:“当一个男人,从保护宋纯开始。”
何洲渡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中二病,天天幻想着世界末日他变身拯救世界,拍胸脯向母亲和阿姨保证,“我会保护好宋纯,一整天……一辈子都当她的英雄。”
可是宋纯又爱哭又麻烦,他没了耐心,丢下她自己一个人往前跑,宋纯哭着在后面让他慢些。
“不然我追不上你。”
宋纯在后面这样说。
“女生就是麻烦。”晚上,何洲渡要爸爸记下他说的日记,照着像模像样的写出来,歪歪扭扭的“宋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日记本中。
不过他是男子汉,他要有责任。
何洲渡和宋纯从小形影不离,从一起被父母接送上下学到一起走读再到单车,何洲渡从来没觉得不一样。
“何洲渡!”
穿着初中校服的宋纯站在单车旁边,路旁浓密的树影投在她身上,她催促道:“快迟到了!”
何洲渡的慌张在看到宋纯的瞬间奇迹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喜悦,以至于他笑出了声。
宋纯更生气了,何洲渡慢悠悠开口:“宋纯,你今天的发型真好看。”
宋纯羞红了脸,骂他不正经,何洲渡于是更加开心。
“我的车坏了还没修好,今天借一下你的。”何洲渡把宋纯搭在车把的手推开。
宋纯指了指自己,“那我怎么办?”
何洲渡利落地跨上去,拍了拍车后座,理所当然,“这里啊。”
当宋纯环住何洲渡腰身时,他小腹不自觉紧了一下,尤其是当后背贴上……何洲渡忽然发现,自己热得耳朵发烫。
“何洲渡。”宋纯在背后叫他,像平常一样闲聊,“我哥有个同学,唱歌很好听,钢琴弹得也很好,一听就知道以前学过。”
明明只是平常的聊天,大概是因为宋纯的语气太兴奋,何洲渡听得心里不是滋味,“你哥上得不是公安大学吗?”
“警察就不能多才多艺吗?”宋纯把何洲渡噎得说不出话。
不就是唱歌弹钢琴吗?何洲渡愤愤地想,谁还不会了?
何洲渡与宋纯太过熟悉,熟悉到觉得以后自己一定不会娶宋纯这种女生,熟悉到宋纯一掉眼泪他就生气,熟悉到别的男同学接近宋纯他就怀疑别人心怀不轨。
以至于在他进入教室看到凌乔和宋纯几乎脸贴脸时,他出自本能地推开凌乔,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拳。
全班兵荒马乱,宋纯起身推开他,“何洲渡,你滚开。”
宋纯是气得狠了,话说得比任何时候都重,何洲渡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宋纯会为了别人推开他。
更没想过宋纯会让他“滚”。
而凌乔丝毫没有生气的表情,即使他嘴角受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