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顗看着周访,满脸的不悦,“堂弟,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啊?你当初就在徐州,什么没有救下我另外一个外甥卫璪?”
“哥,旧事别重提呀,当年徐州有了危机,我必须镇守徐州,怎能够轻易移动,再说卫璪是乔装打扮,咱也不知道啊。”周访陪着笑。
“是吗?你也不知道?哼,一个保不住,第二个又保不住,你还是周家人?”周顗不开心的说道。
“伯仁,怎的这么大脾气?”王导笑眯眯的看着周顗,牵起周顗的手,“来来来,外面日头毒辣,坐下来喝杯酒。”
“喝酒?”周顗冷冰冰的看着王导,再看向郗鉴,“人家有人忘了本,我哪敢坐下?”
“当年有幸在卫老爷子门下做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乐令也是我的伯乐?”郗鉴走了过来,言语里面都是讨好周顗的模样。
“哦?真的?”周顗冷笑数声,看向郗鉴,“陶侃都比你积极。”
“这……这哪的话说的?我不过是看你跟周将军说话,你们叙旧周氏家事,不敢打扰而已。”郗鉴笑嘻嘻的说下去,“要是,您觉得我打扰您的家务事是可以的,以后啊,我天天上您家里去喝酒,如何?”
郗鉴笑眯了眼,一副怎么样都成,只要周顗息怒的样子。
“呵,就你会说话。”周顗白了一眼郗鉴,转头看向王导,“我听说道徽今天是来招女婿的,是不是?”
“是啊,你这不是知道,所以来讨杯喜酒喝?既然人家主人家正在招女婿,你又何必给人家添堵呢?”王导难得的放下架子,到底是自己多年的好友,自然而然的会对周顗另眼相看。
“也是,人家也不想你,喜欢躺在我的肚子上,问我的肚子有没有货。”周顗打趣一句。
“你瞧,你来了半天,阿黑至今都不跟你说句话,还是跟咱小时候一样,一见到你就脸红呢。”王导看向王敦,笑眯了眼睛。
王敦笑着站起身来,“伯仁,你啊,就喜欢打趣我,来,这边坐。”
周顗歪头看向王聿,“照顾好你弟的孩子,我去吃酒。”
“好咧,叔。”王聿点头如捣蒜。
“走吧,阿龙。”周顗牵着王导的手,朝着王敦方向而去。
温峤悄声对着庾亮说道:“这人是谁?”
“这人你都不认识?”庾亮讶异的看着温峤。
“我初来乍到,确实不认识。”温峤虽然满腹文章,却对满朝文武的关系不甚熟悉。
“这个人叫做周顗,字伯仁,是当朝的礼部尚书,也是太子太傅。”庾亮小声说道。
“他为什么是王聿的叔叔,更是卫玠的舅舅呢?”温峤更关心周顗的身世。
“这周顗是周浚的长子,周浚是王浑的妹夫,王浑的王聿的祖父,王浑也是卫玠的外祖父。你算算关系。”庾亮简而言之的说道。
“也就是说,周顗是王浑妹妹的儿子,也就是王浑的外甥,王浑的孙子是王聿,外孙是卫玠和卫璪?”温峤算是梳理清楚这个关系了。
“那周访也是汝南安成的周家人,周顗也是汝南安成的周家人,虽然不是一个支脉上的,但是都姓周,没出五福。就跟王衍和王敦、王导的关系一样。”庾亮解释道。
“可是为什么能这么跟陶瞻和郗鉴说话呢?”温峤不理解的看着庾亮。
“我大晋灭东吴之战,是王浑和卫瓘都参与的,这王浑带着的祭酒就是周顗,而乐广推荐陶侃和郗鉴参加了那一次大战,尽管不是主帅,但是好歹是有军功的。带着陶侃和郗鉴的就是卫瓘本人了。”庾亮笑眯了眼,“这些,我都是从太子府旧奏章里面看到的。”
“太子府?”温峤挑眉看着庾亮。
“你看,你千里迢迢而来,可是你那姨夫着实惹了大麻烦,没人敢跟你说实话,但是太子府不一样,未来储君总归是有些办法的。”庾亮小声的说道。
“东宫之内的案卷可以给我看?”温峤好奇的看着庾亮。
“那必须的。”庾亮点头。
温峤笑起来,他那双浓密的睫毛,缓慢眨着,似乎在思考厉害,“姨夫的托付太重,我怕是……”
“不着急,太真,你想清楚了,太子府随时欢迎你。不信你看……”庾亮指着太子司马绍。
庾亮看过去,正好看到司马绍举杯,温峤连忙举杯,太子司马绍笑眯了眼。
而另外一边,王聿对着王濛轻声说道:“午餐后,让乐谟快点来。”
“嗯。”王濛点头,抱起卫珏走向自己的座位。
王濛才落座,王羲之轻声说道:“今天局势不太对,你叔爷怎么会来,怎么会说这些话?”
“是啊,我叔爷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说话呢?”王濛也跟着纳闷起来。
谢鲲低声对谢弈说道:“你去看看谢尚在哪里,叫他快点回来。”
“好的。”谢弈起身快步离开,王敦看了一眼谢弈,再看向谢裒和谢鲲。
谢鲲开口说道:“犬子顽劣,至今未归,得寻寻。”
“嗯。”王敦冷哼一声,转头继续跟周顗说话。
卫珏靠在王濛的怀里,看向前面的舅公,歪头看向王奕之,“舅爷来的不太对劲,看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