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一起潜入的还有苏建赵信,卫青在营帐内交代着后续事宜,“匈奴来袭能打便打,若对我军不利,便给他们透露些我们的消息,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来找我们。”
“我不在期间军中大小事务由公孙敖代为管理。”
像交代后事似的陈阿娇不爱听,靠在门边气呼呼低着脑袋。
所有人离开后卫青站到她跟前含笑看着她说:“交代好他们了,该你了。”
陈阿娇抬头看了他一眼撇过头说:“你还真是习惯安排我了。”
卫青眯起眼睛笑眯眯妥协,“不安排。”
叹息道:“阿娇,我很沉闷,不知道该怎么要你开心,没话找话说了很多世人不喜欢听的说教。如果这次我能回来,我会努力学着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陈阿娇摇了摇头,“你不用变成任何样子。”
“一定要回来。”
卫青笑了笑不敢保证什么,虚虚环抱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便放开了。
出发那日霞光万丈,也许上天也敬佩他们的铮铮铁骨,为此去的将士们前路铺满金光,祝愿马到功成。陈阿娇站在一旁直至离开卫青始终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
伸出手又放下,迈出的脚步又停住。纵有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的气概,也有不敢好好与身后人告别一场的难言苦涩。
日子一点点过去,一月间没有一点卫青等人的消息,一日帐前叫嚷声不断,陈阿娇放下手上绣着的衣服,出门抓住个士兵问,“发生何事了?”
士兵道:“匈奴单于在阵前叫嚣呢,阿娇姑娘你不用管。”
“叫嚣?”陈阿娇疑惑道。
士兵换了个词说:“在谈判,有什么可谈的,直接打就完了。”
陈阿娇道:“你给我牵匹马来,我也出去看看。”
士兵道:“太危险了。”陈阿娇推着他说:“不是没打吗,快去。”
“好好好,我去,欸,你别推我啊。”士兵拗不过只能牵匹马来。陈阿娇到阵前时,敌军单于身旁人念叨着什么。停在公孙敖身旁听了一会发现是我军前去截断粮草的将士被抓住了。
陈阿娇瞄了一眼公孙敖,他此时气的阵阵发抖,手紧紧攥着缰绳缓解不受控制的身子,才得以在两军前保持镇静。
匈奴单于抬手叫停了念名字的士兵道:“汉人的名字就是好记,才短短时间就念了几百人。”
扬起嘴角笑道:“公孙将军,我们生活在同一土地上,不应该是敌人。何必争得你死我活,和平相处不好吗?”
公孙敖大喝一声打断,“住口,无耻之徒也敢提和平,在边陲欺压百姓的是何人,犯我疆土的又是何人。”
那单于道:“公孙将军你看看你的将士,你看看你自己,你为你的皇帝陛下守在边疆,食不果腹,猜猜大汉的皇帝陛下此时在干什么?为何我们要忍受艰辛,为何我们不能同享盛世。”
陈阿娇忙侧头看了眼身后将士,各个眼神坚毅,心中一片动容,刘彻有你们真好。
那单于依旧游说道:“公孙将军我们已经抓住了你们抢夺我军粮食的兵马,知道了你们的计划,没有赶尽杀绝直接进攻,就是看在各位勇士的勇猛,不忍让各位早早埋葬黄土下,以此谈判,保住各位性命,将军应该懂我爱惜良才的苦心吧。”
看着公孙敖圆睁的怒目,知道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卫青说过如果对我军不利便透露出些他们的消息,现在一边是缺少粮草的他们,一边是计划泄露身处敌方地界的卫青那边。
卫青抱着必死的决心离开为他们争取机会,他们也要努力活下来,陈阿娇深吸口气下定了某种决心,既然计划已经泄露了那就全告诉他吧,道:“念了那么多名字,那你可知我们主帅也在其中。”
那单于眼神瞟向她不屑,“哪里来的女人。”
一支箭矢直冲她而来,一眨眼的功夫在她眼前与另一支不知何处来的箭矢相撞在她眼前炸裂,掉落地上。
陈阿娇吓得心脏砰砰直跳,面上保持着镇静直视前方与匈奴单于对视。
看着被打落的箭匈奴单于皱了皱眉,他来谈判带的兵少,打起来必败,不过也不是空手而回,得到个有用信息,看向陈阿娇观察她话语中的真实性。此时他们的大将军孤军一人,斩将夺旗击溃军心,和攻打一个没有主帅的军队,选哪个还要回去商讨。
道:“公孙将军既然此时回答不出,不若回去好好想想再给出答案不迟。”
他带着他的兵马回去后,陈阿娇下了马走回去,让自己心绪宁静下来,此时他们没有统帅,缺少粮草,任何一次高强度攻击都有可能使全军覆灭。透露出卫青的动向给他们希望能拖一天是一天,等到粮草送来的那天。
低眉回去路上,遇上一挡路的少年。少年懒散坐在军营外,身后放着把弓,大半被身体挡住,一身黑色常服,一手拄在一条曲起的腿上撑着头,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