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的夜来的格外的早,余言站在大厅门口不停的向大门处望。良久那扇门才推开,余言赶紧撑伞跑了过去。
“大人!”
“为何如此慌张?”
“副司那里又出了命案,君上派人来下了旨,让大人立即出发去往菩提寺查案。拨了一百禁军给大人,安置在后院。奉旨太监已经离开一个多时辰了,婢以收拾好了东西,备好了马车。”
“上次死囚的事情君上饶了屈圃利,这次又是越过我被重用。君上的反间计效果很好,看来太子殿下已经不信任屈圃利了。桑榆说太子的人过去了,怕是用死人来敲打屈圃利,让屈圃利不敢着手。”
“副司本就是个胆小之人,今夜怕是连觉都睡不好。”
“君上还说是否召回屈副司,全凭大人做主。”
“我们不能得罪太子,所以要用这枚弃子来挡刀。”
雨已经从滂沱改为淅淅沥沥,饶府的马车出了昭翎城朝着菩提寺的方向去了。君庭霰也收到了薄暮带回来的消息,盘捏着手里的一串菩提珠子。珠子黝黑发亮,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
君庭霰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窗外一个个花瓣脱落,摇摇晃晃的往下掉,不一会就将树下铺成一片红海。薄暮站在旁边等着君庭霰的答复,君庭霰的思绪却早以云游到九霄之外。一遍遍回想这昨夜的事情,心里不停的泛着热浪,一层层击着心脏,看着那些落花不由得泛起怜惜。
“殿下是否在想今早酒醉不醒,被饶大人悄悄送回来的事情?”
“话多,你收拾一下,我们明早出发。”
“冀王那里?”
“实话实说!”
“是!”
等饶水漾和余言赶到菩提寺,已经深夜。比屈圃利更坐立难安的是菩提寺的方丈无忧,一直坐在佛前念经。一听到小沙弥来禀报,立即起身朝外面走去。
“饶大人!”
“无忧大师,君上圣旨匆忙,打扰大师了。”
“大人来的甚好,甚好!”
“大师先带我去看看放在寺中的尸体。”
“大人请!”
饶水漾在门外都闻到了尸体散发出的腐臭气息,余言递给了饶水漾一条帕子。这时屈圃利也匆匆跑了过来,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瞧着饶水漾。
“大人啊,这,你说这如何是好啊!”
“副司先别心急,容本官先去验尸!”
“大人请,大人请!”
饶水漾四人进了放置尸体的屋子,无忧点燃了屋子里的蜡烛,顺便念了一段经文。余言端着蜡烛凑进尸体,饶水漾揭开了盖着尸体的白布,屈圃利站的远远的,一副非礼勿视的别扭感。
尸体双目充血圆睁,眼球已经有些泛白。腐臭味里莫名的夹杂着一丝苦涩味,身上没有其他明显伤口,就连一个针眼都没有发现。这些人穿的衣服,有些昂贵,有些粗布,条件很随意,并不像有目的的杀人。
“还请大师讲讲五年前那两位远客的事情!”
“两位大人请禅房一叙。”
饶水漾站在门口看着几个黑影从屋顶略过,没进黑暗里。潮湿的空气都仿佛带着腐臭味,饶水漾一遍遍回忆这那一具具相同的尸体,还有那一股子苦味。余言帮饶水漾披上披风,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黑云。
“大人,夜深了,进去休息吧!”
“无忧说多年前那两个远客是一同死在那口井边,也是如此死状。”
“对,是被无忧的弟子莫贪发现的。”
“莫贪,真是个好名字!你说,那些尸体上的苦味到底是什么东西?”
“婢听说有一种药粉叫苦荞子,奇苦无比。能使人产生幻觉,极其恐怖的幻觉……,所以那些人是被人下了苦荞子。”
“明日在去验尸!看来这菩提寺是卧虎藏龙,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高人存在。这些人都死在了那口井边,看来那口井里藏了好宝贝。”
“现在敌暗我明,也不能下井。”
“不着急,今夜禁军和寺里的和尚轮番值守,桑榆也来了。背后之人暂时也不会露头,我们有的是时间。”
鸡叫了头遍,浓重的夜色正在慢慢淡去。不远处的禅房里传来破碎的声音,那是无忧住的地方。饶水漾早已经坐定等待,带头的禁军和屈圃利已经赶
到,饶水漾和余言两人才姗姗来迟。
“怎么了?”
禅房里很乱,所有立这的东西都四分五裂的摔在地上。地上有一行并排且间隔相同的水脚印,就像是在屋子里缓慢跳跃所行成的。墙上也都是水印,还有清晰的五指并拢的掌印。无忧立在墙边,虽然端的很正,却还是心有余悸的转动着佛珠,默念着经文。
“主司,鬼,真的是鬼,莫贪已经追出去了。”
屈圃利吓的脸都是残白的,扶着墙连大气都不敢出。余言在饶水漾的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