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来亲我。
“喝药了?”他尝出来了。
“安嬷嬷怕我跋涉感冒,提前熬些药给我强体。”他继续亲下来。
我腿发软,也呼吸不稳。他将我抱起,到床边放下,又亲下来。手也到处游走。
我怕这样下去不可收拾,躲过他的亲,他的呼吸又落在我耳后。过好一会才停下:“太累了?”
分明就是在问我是不是不想。
我将他手放在小腹。“不舒服?”他问。
我在他怀里蹭蹭,轻嗯。
他替我揉。
我想,当他知道他揉的是他的孩子,不知道会有怎样感受。但我现在当然不能告诉他。
“你这两天又没好好吃饭吧。”
“我都按时吃的,不过是干粮。晚上在驿馆的时候吃得上热饭热菜。”他翻身仰躺,“还是家里好。”
窗外风雨声重,而我在这一小方天地,只感到安宁。
他夜里才回,没有打扰他人,到第二天上朝述职后才到各长辈处问安。
祖母给他一封信让他交给舅公。
晚些时候回了戚家正式向父亲阿兄拜别。
然后回来一直收拾行装到深夜。
我在书堆中困倦得不行,打起瞌睡来。
他将我抱起来,放到床上,路上说:“头一点一点的,打起瞌睡来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不服气他说我是小孩子,也没精力和他争论,便闭着眼双手锁住他脖子,让他不得已要低着头。
到床畔我还没松,他轻拍我手:“还有一点了,我收整完就回来。”
第二天上路时,竟然看到他把给我那匹小白马牵出来。“也带去。”他说。
只是刚上路没多久,我就有孕吐的反应,我心想藏不住了,只能盼他晚点发现。
但在当天晚上就被抓包。他让安嬷嬷来给我把脉。
“大概是积了食,过阵子就好了。”安嬷嬷帮我打马虎眼。
“哦,我车上吃了不少果脯。”
“你啊,跟个孩子一样。”
只是这个借口到底瞒不了多久,过了两天夜晚驿馆里,他坚持要找大夫来看,言下之意,是对安嬷嬷的论断极不信任了。安嬷嬷恐怕也是有意说一个有漏洞的答案,想让左泽发现。
我拉住他说晚了,大夫都歇业了。
他还是不依:“多用些银子,总也找得到。”
我低声说:“是有孕了。”
他一下子就不动了。
过了好久才用干涩的嗓音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凑近我。
能为什么啊?他肯定想得到吧。
“怕你不让我去呗。”
他转身站在窗边生气。
每次遇到“夫妻一体”这样的问题,我们俩谁都做不好。
我去抱他的腰,脸靠在他背上。
“你也知道,要是在汴京,怀孕生产哺乳,一年就过去了。你在这边也忙,只能书信联系,然后感情就淡了。”
他沉默好久,最后转过身压着声音低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尊重你的想法和你的决定呢?”
我脱口而出:“你上次都找阿兄阿嫂当说客。”虽然最后还是决定让我去。
“这怎么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他叹口气,将我拉到床边。
“听说怀孕脑子会转得慢一些,果然如此。”
我生气:“你骂我?”
他捧起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你觉得我就舍得和你分开那么久吗?”
“哦。”回答冷漠,但我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昭示了我的情绪,我于是把脸埋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