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小酒楼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壮硕的大汉踩着门板走进酒楼。
打头进来的是个胡子拉碴的黑面大汉,他肩上扛着一把大环刀,一双吊梢眼凶悍骇人,他一一扫过酒楼里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粗声道:“清场了清场了!所有人都滚出去!我大哥要进来喝酒!”
那几个客人虽是不情愿,但看到大汉肩上扛的刀,还是纷纷起身离开了。
一个黑衣女子低着头从那黑面大汉身侧经过,黑面大汉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拉到身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强行抬起她的脸。
面前的女子容貌艳丽,一剪杏眸波光潋滟,看得黑面大汉浑身燥热,他跟着他大哥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美人,但那些美人的容貌加一起都抵不过今日这位的分毫。
“小娘子还没吃饭吧,一会跟我大哥一起喝一杯?”黑面大汉满脸□□,心想把这位美人献给大哥,大哥必定会重赏。
不过这位美人与从前遇到的那些大不相同,从前那些女人看到他们就被吓得花容失色,一个二个都颤颤巍巍的,如今这位不仅没有这样,反倒是漫不经心的打量起他们来。
黑衣女子余光瞥到了门外缓缓走来的另一个大汉,心生一计,硬是挤了点泪花出来,可怜巴巴的看着面前的黑面大汉,软声道:“好大哥,你弄疼我了。”
黑面大汉哈哈大笑,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捏上了她的脸颊:“我就喜欢看你们这些女人哭的样子,真好看。”
他话音刚落,一只手就捏上了他的肩,低沉粗粝的声音幽幽传来:“放开她。”
黑面大汉立马就松了手,脸上换了一副讨好的笑容,看向身边的男人:“大哥,你来的正好,这小娘子生得特别漂亮,小的就想着献给你。”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这黑面大汉的好大哥,这一代的山贼头子,雷澎。
此人欺男霸女、烧杀抢夺,作恶多端,罄竹难书。衙门的捕快压根抓不住他,悬赏令上的赏金涨了又涨,雷澎仍是逍遥法外为所欲为。
雷澎牵住黑衣女子的手,走到窗边的一张桌子前,两两入座后,才说道:“在下雷澎,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黑衣女子怯怯地看着雷澎,小声说道:“小女子姓花。”
雷澎瞧她我见犹怜的样儿,眼都看直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原来是花姑娘,在下瞧你面熟,想必在某时某刻有幸与姑娘见过一面。”
“如此,”黑衣女子勾了勾唇,“小女子瞧你也分外面熟呢。”
“哦?是吗。”雷澎喜笑颜开,“那花姑娘是在何处见过在下呢。”
“嗯……我想想,”黑衣女子握着小瓷杯,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身,末了,她轻笑:“想起来了,原来是在悬赏令上见过你啊。”
娇俏的尾音还未落,小瓷杯就被摔碎在桌面,黑衣女子手持一块碎瓷片,一甩手,那块瓷片就飞了出去,只在眨眼间就割破了雷澎的脖子,同时一手撑着桌子,翻身到雷澎身侧,伸手点了他的麻穴。
雷澎的小弟见大哥受伤,挥着刀一拥而上。
黑衣女子闪身躲过,凭借娇小的身姿穿梭在大汉们的中间,一一点了他们的麻穴,不消片刻就倒了一地的大汉。
她揉了揉有些泛酸的手,踩着凳子坐到桌子上,看着地上骂声不断却无法动弹的大汉们,愉悦的晃了晃腿:“就这点本事还做什么山贼啊,认的大哥也真是废物一个,还不如都回老家种地呢。”
“黄毛丫头口出狂言!学了点三脚猫功夫也敢在我大哥面前班门弄斧!”黑面大汉倒在地上怒吼。
黑衣女子翘着唇角,说道:“三脚猫功夫对付你们也是绰绰有余。”
雷澎怎么也想不明白有朝一日能栽在女人手里,他愤怒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答一答吧。”黑衣女子勾起一缕头发绕在指尖,“我叫花休枕。”
“没听说过,必定是歪魔邪道中人!”雷澎在脑子里想了一圈,都没想到什么姓花的名门,他说:“我生平最恨你们这些江湖渣滓!”
花休枕懒得跟他多说,开始屋前屋后的找起麻绳来。
这个雷澎就是个人傻力气大、没什么文化还要装书生的草包罢了,也不知道衙门那边为什么一直都抓不到人,看赏金还以为是个狠角色呢。
雷澎见花休枕不搭理他,而是走来走去像在找什么东西,便问:“你在做什么?要杀要剐给个利索的。”
“啊?我不杀你。”花休枕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半根麻绳,靠在柜台前看着他们,“我要把你们交给衙门拿赏金,最近没什么钱花天酒地咯。”
“交,交给衙门?”雷澎瞬间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去了衙门可就不是一个死了,就凭他做的那些烧杀抢夺欺男霸女的事儿,也得先把酷刑都尝个遍才能死,“我们寨子有钱!你放了我,我带你去我们寨子拿钱!”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