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进士跟人聊完以后,便跟他的同伴继续上山,并且也看到了正在下山的我们。估计是想起了上次的争执,这次冯进士故意装作没有看见我们,只是在经过我们身旁的时候又偏要摆出态度的样子,拂袖而去,我跟寻之戊都无奈地相视一笑,并没有理会。
我们继续下山,身后的冯进士却是停了下来,冲他的两名同伴说道:“这种人,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就是仰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的身份而已,若论真才实学,我们这些人才是真正靠自己打拼上来的。”
他们几人嚣张地笑着,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态度,还以为我们不会听见。
不过,寻之戊没有理会地继续往山下走去,我便只好也装作没有听见,但是想来想去实在是可恶至极,我实在没忍住便停了下来,“等等~”,我冲寻之戊说道。
寻之戊停下来,问我:“怎么了?”
“我的耳坠好像掉了一只,”其实是刚才寻之戊还没有转身之前,我自己悄悄薅下来了一只,握在手心里。
寻之戊一看我的耳朵上果然少了一只耳坠,于是说:“没关系,我们一起找找。”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就可以,我可能知道掉在哪里了,我记得刚才在上面台阶的时候,我还摸了一下,应该就是在上面掉的,我上去看看。”
于是,我从旁边的树丛里捡到一根还带着松叶的树枝,然后就朝冯进士他们所在的地方走去,寻之戊似乎立刻猜到我要做什么便紧跟着过去了。等我找到冯进士几人所站的地方,说道:“麻烦几位让一下,我在找我掉落的耳坠。”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便用树枝开启了扫地的模式,“请让一下,请让一下。”
石阶上本就狭窄,冯进士几人被我扫的东躲西躲,甚是狼狈,“你,你这女子,怎可如此无礼?”
“我怎么无礼了,我都提前说了我是在找我掉落的耳坠,是你们几位挡在这里,不知道往上面的台阶挪一挪吗,一点变通都不会,该不会是书读多了都读傻了吧。”
“你…”
“再说了,你们杵在这里就算不妨碍我找耳坠,也会妨碍其他的行人路过,”我故意提高音量,说给路过的人听,“亏你们还是读书人,谦和礼让、礼义廉耻的道理难道都不懂吗?真不知道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冯进士果然就顾忌不停路过的人,这才放低声音说道:“我们并没有不让你寻找你的耳坠,只是你怎可拿个枝条到处乱戳。”
“冯进士,你自己低头好好看一看,你这么博学难道还看不出来?这地上都是落叶,耳坠又是一个小物件,万一掉落其中被树叶遮挡住了,我不拿着枝条边扫边看,哪里看得清楚。当然,若是换作冯进士,这根枝条自然就没有任何的用处了,因为冯进士…根本看不清(老眼昏花)。”
“哼,老夫懒得与你这妇道人家做这些口舌之争,圣人有云: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你是觉得不屑于跟我这个女子争辩,还是觉得我说得有理,你无法反驳呢。当然,冯进士既然不屑于跟我这个女子一般计较,自然也就不会理会我这女子说了什么,可是冯进士这般大动肝火实属不应该啊,圣人有云: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小人~~”我分明是在暗示他就是那个小人。
冯进士这会儿像是平静下来了,原来是他看见寻之戊也过来了,他便哼笑一声,紧接着又搬出古人,“哼,古人有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夫人性情如此顽劣,寻将军难道都不打算好好管一管吗?”
我转身看去,没想到寻之戊已经站在我身后的台阶上,像是在暗中保护着我。冯进士一通嚷嚷告状之后,寻之戊只是转身到一边,装作在看风景的样子,阿邦跟阿坚也都跟着有样学样。这下可把冯进士给气坏了。
我回过身来,笑道:“哎呀,我这只说实话的性情是从小就养成的,我跟我夫君在一起生活的日子自然是不如跟家父在一起生活的日子要长,我这性子自然是跟我阿爹养成的,你要理论也应该找我阿爹理论才对,正好我们要去看望他老人家,冯进士是想一起吗?”
“哼,在下可没有那个闲工夫,我们走。”冯进士眼见说不过,便再次拂袖而去。
等他们走后,阿邦忍不住称赞道:“夫人刚才的话真是太解气了。”
阿坚也说:“属下也同意,这个冯进士早该有人收拾他了,读了几天的圣贤书还真以为自己会成为圣人?”
我苦笑道:“我也是看不惯他的那副嘴脸,屁大点本事没有的闲人一个,还颐指气使的。”
“夫人所言甚是。”
这时寻之戊才说道:“好了,我们不用理会他们,下山吧,若是再不走就真得来不及了。”
“哦哦,那我们赶紧走吧。”我提起裙摆一路往山下跑,回头看见寻之戊还站在原地,我叫他:“快走啊!”
寻之戊笑了笑,然后很快就追上了我,于是我们默契地玩起了你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