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之戊躺下之后,我的心里变得异常忐忑,因为今晚不一样,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以至于他翻个身都能让我如惊弓之鸟一般,“你要干嘛?”
寻之戊笑,“我只是觉得,这个枕头好像有点矮。”
“那你枕我这个试试,这个高。”
“嗯。”
换了枕头之后,寻之戊果然就不折腾了,很安静地闭上眼睛。
我悄悄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看样子是我多虑了。
与此同时,闭着眼睛的寻之戊也说道:“快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我害羞地用被子蒙住脸,心里在想:你难道就没有胡思乱想吗?
不过在确定他不会对我做什么之后,我便很快入睡了。
等到早上春锁过来叫我起床,结果就看见寻之戊也躺在我的床上并且怀里抱着我,我也抱着寻之戊,我们睡得正香。春锁见状,先是吃惊然后偷笑着急忙退了出去。
一连几日寻之戊都住在我的房里,很快府里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了此事,以至于府里的婢女们再见到我,她们隔着老远就开始止步行礼。我自然知道她们为何如此,以前我只是隔三差五地在寻之戊的房里睡上一晚,现在是寻之戊长期地赖在我的房间里,所以她们对我的态度自然也就更为恭敬了。
刚进府的时候,我还想着跟府里的人能打成一片,我带着她们一起种花、一起打理园子。后来我慢慢意识到,当我跟寻之戊越走越近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我会跟府里的其他人越来越远。我也终于感受到寻之戊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身处高处的感觉,他该是多么孤独,心里便多增添一份对他的疼惜。
好在寻之戊的身体日渐痊愈,我也能放心地让他在外面活动筋骨,但是也意味着寻之戊很快要恢复到以往的忙碌了。这天趁着寻之戊在练武的工夫,我便带着春锁去了一趟寻之戊的房间。
“春锁,你陪我去一趟将军的房间将朝服取过来,将军后天上朝需要穿,如果需要洗和熨烫,今天做也来得及。将军生病了一段时日,再上朝要让他穿上干净整齐的朝服。”
“夫人怎的还用亲自跑一趟,就交给奴婢来做吧。”
“除了朝服要取过来,还有将军的一些贴身衣物,将军近日应该都会住在这里,你不知道放在哪里,还是我们一起吧。”
“是,奴婢明白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处长廊,几名婢女正在打扫擦洗长廊一边闲聊着,她们在讨论:“你们听说了吗?将军今日在夫人的房间里一直待到晌午,还命令庖厨炖了一碗补汤送过去。”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时正好在庖厨帮忙,是夫人的贴身婢女春锁亲自过去要的补汤,错不了。”
“嘻嘻嘻~~”
春锁生气地想要过去质问,“夫人与将军的事情怎容她们如此在私底下乱嚼舌根,夫人,奴婢过去教训她们。”
“算了,她们不知道那碗补汤是给我喝的,而不是给寻之戊喝的,随她们怎么想吧,更何况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春锁这才反应过来,笑应:“夫人说的是,她们越是这么说,越是显得将军离不开夫人。”
“呵呵,我们走吧。”
寻之戊痊愈之后第一次上朝,仪式必须要有,于是在他走出大门之前,我和曾叔还有春锁一起为他做了一场‘法事’。
曾叔喊道:“撒盐~~”
春锁便将半碗粗盐泼到寻之戊即将走的路上,寻之戊有些无奈地看向我,他已经猜出这都是我的主意了。我便哄笑着冲他解释:“驱邪化煞、挡灾去病的风俗,你就走一下吧。”
寻之戊轻叹了一声,不过还是配合地走了过去。
曾叔又喊道:“拂尘祛病祛灾~~”
我便拿起一根艾草枝条象征性地在他身上轻扫了几下,寻之戊一脸苦笑,已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可以了吗?我要晚了。”
“可以可以了,礼成。你现在可以放心地出门了。”
“呵呵,走了。”
“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你就别骑马了。”
“知道了。”
寻之戊在上马车之前,停顿了片刻,他看到马车的车轮下面也都被撒上了粗盐,他回头看向我冲我示意一笑,然后便上了马车,我看着他坐车离开以后才总算安心。
朝堂之上,皇上也当着众人的面,对寻之戊示以关心。
“孤的忠勇将军终于回来了,而且身形看上去...好像宽厚了不少(言外之意就是胖了),孤甚感安慰。”
寻之戊回应:“谢陛下隆恩,微臣不敢劳烦陛下挂怀,今日来跟陛下复命。”
“回来就好,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西辽恐怕要变天了。”
众人一听,便都躁动起来。
皇帝又说道:“这封奏折是鸿胪寺少卿薛爱卿从北辽传回来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