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双手将轮椅调整了一个角度,声音轻柔:“若奴家没有猜错的话,二公子并非在等二皇子。”
沈星烨抿了抿茶水:“与舒仙子交谈真是省心。”
“奴家要如何配合二公子演这出戏?”
沈星烨拿着茶盏盖子,神情楞了一下:“本公子还没有想好,这要看看外面那些人是怎么个想法了。”
舒音音轻笑了一下,冷风从窗子吹进来,她抬手拢了拢衣领:
“外面那些人?那些人不过是别人养在院子里的狗,平日里叫得很凶,可是,真正会咬人的没几个。”
啪嗒一声,盖子落在茶盏上,沈星烨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神情。
正当此时,厢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人数不少,伴随着脚步声还有一阵阵的吵嚷声。
“来了。”
沈星烨将茶盏放在圆桌上,朝轮椅上的绝色女子挑了一下眉头,双腿翘上另一张圆凳:
“这出戏精不精彩,就要看舒仙子与在下演的像不像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厢房门上响起几声急促的敲击,花婆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音音呐,公子的人奉命来看望你,你打开门可好?”
花婆婆腰疼的直不起身,此时正弯着腰,肥胖的上半身几乎贴在门上,她周围站着几个身穿青衫的人,与碧海阁小厮不同,这些人眼神坚毅,面容冷漠,一看便是某家府兵。
过了片刻,只听见房内茶盏摔碎在地,舒音音的声音中略带一丝哭泣:
“花妈妈,女儿无碍,请花妈妈托人转告公子,奴家……奴家不能再侍奉公子了。”
沈星烨刚刚拿起茶盏摔碎在地,此刻还保持着高举右手的姿势,听到舒音音的话,他顿时张大了嘴巴!
什么叫不能侍奉公子了?!那公子不就是二皇子吗,不知情的还以为本公子对舒音音行了什么苟且之事!
这戏这么演下去,本公子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舒音音掂着云绡纱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泪水朦胧的眸子看向沈星烨,她飞速朝门口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赶快接话!
沈星烨咬了咬牙,毕竟是为了自己亲哥,事已至此只能将戏演的再像一些!
他抄起桌上另一个茶盏,啪地一下砸向房门:
“什么公子?哪家的公子?今日二公子我非要看看这舒仙子究竟有何能耐,我看看谁敢硬闯!”
茶盏砸到门上,砰的一声,将门外碧海阁众人吓了一跳,唯有后来的青衣人面不改色。
花婆婆生怕房中闹出什么事,这二皇子同镇北侯府结仇她倒是不在意,这些门阀贵族之间谁没有个恩恩怨怨,只是万一因此得罪了二皇子,断了碧海阁的财路,这可如何是好!
她使劲敲了敲房门,油嘴滑舌道:
“二公子,音音的腿伤是承蒙侯府出手照料,可是,您今日实在是太莽撞了,这碧海阁是入不了公子的眼,可是您不能不顾那位公子啊。”
她刚说完,只听见房中传来舒音音一声惊呼,紧接着是阿渃的声音:
“公子您怎能这般抓住舒姐姐手臂,万万不能如此无礼!”
一个男声在房内响起,带着一丝愠怒:
“无礼?本公子倒想问一声舒仙子,中秋拜月舞上仙子坠落负伤,若无镇北侯府出手相帮,仙子这双腿恐怕尚不能坐在轮椅之上吧?”
“在此之后,京城之中盛传云医师诽名,仙子为何没有出面澄清?反倒如同养在笼子中的金丝雀,任由他人构陷自己的救命恩人?”
“还是说,这碧海阁仗着舒仙子背后那人,完全不把我们镇北侯府放在眼中?”
花婆婆乍一听,头皮都要炸开了!
这镇北侯府的二公子今日非得把整个碧海阁都闹翻了,万万不能让他再说下去,虽然这是顶层,但是万一被其他人到难免会口舌生非!
舒音音哀求道:
“二公子,奴家……奴家背后怎么会有旁人,您莫要错怪碧海阁。”
“错怪?那本公子真是好奇,一个心智不全宛如幼童的人,如何能请得动三皇子出面,来为舒仙子看诊?!”
声音从厢房里传到门外,所有人都是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花婆婆撑着疼痛的侧腰几乎震惊地快要晕过去!
这怎么又扯到了三皇子!
为首的青衣人朝身侧之人示意了一个眼神,同行人顿时心知肚明,不能再由这二公子继续说下去了!
只是刹那之间,还未看清青衣人用了什么招数,厢房木门顷刻碎裂开来!
门外的小厮们护着花妈妈躲向一旁,在木屑纷飞中,众人看到一个人正翘着二郎腿,右腿一抖一抖地坐在厢房正中。
他手指间有条不紊地转着一个茶盏盖,看到门外的情景,口中啧了一声:
“干嘛这么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