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祈殿。
“宣公公,请启奏皇上臣有事相告。”沈晏清风尘仆仆赶来宫中,面色不善。
“沈大人如此匆忙是有何要事?皇上正在休息,恐怕大人要等上些时辰了。”
白宣看他这番模样,定是为了太后之事而来,而此时皇上正苦恼于皇妃之事,就且让他等着吧。
“那劳烦公公通报一声,臣先在此等候。”白宣看他没有要就此罢休的意思,便也不好再找借口,“那奴才进去看看,倘若皇上还在午睡,奴才也无能为力。”
“多谢公公。”沈晏清直起身子双目望向殿内,并不相信白宣的只言片语。
“皇妃娘娘驾到——”
“参见皇妃娘娘。”沈晏清俯身下跪,他没有料到此刻皇妃会来此,眼神从侧面审视着她,。
“大人请起。”慕容月湘走近亲自扶他起身,沉着地应道:“本宫久居深宫,不曾见识过这世间知识渊博、骁勇善战的文臣武将,故并不知大人名号,甚是惭愧。”
“娘娘言重了。”沈晏清恭敬地说道:“微臣沈晏清,见过皇妃娘娘。不过臣可没有娘娘所述有如此渊博的学识,而娘娘也太过谦虚了,您也贵为一国公主,怎可能没见过一位秉文经武的英雄?”
“沈大人,皇上正在午睡,劳烦您再等些时辰罢。”白宣从大殿中出来,脸上赔着笑对他说道。
“宣公公,本宫可否将亲手做的梅花香糕给皇上送进去?”说着,便又吩咐桃夭将糕点端给她。
“可……皇上此时正在午睡,娘娘万一惊扰了皇上,那该如何是好?”白宣面露难色,倘若让慕容月湘进去了,那如何再向沈晏清蒙混过去?
“无妨,本宫只是放个糕点而已,一定不会惊扰到皇上,大人您说呢?”慕容月湘知道白宣是在顾虑沈晏清,所以才如此问他,希望沈晏清承她一个顺水人情。
“娘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公公您且行个方便,让娘娘进去吧。”沈晏清也不好拒绝,只好承了这个人情。
“那……既然沈大人都这么说了,娘娘请进。”白宣装作为难地为慕容月湘让路,站到了一旁。
“那就谢过大人和公公了。”慕容月湘向他两道了谢便进去了。
皇甫翊正在殿内批折子,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白宣,开口道:“沈晏清还没走么?”
“是啊,沈大人一直都在殿外等着皇上呢。”慕容月湘笑着走到他身前,俯身行过礼后,将糕点端到他面前,“臣妾做了一份梅花香糕,特地送来给皇上。皇上午膳在臣妾那没怎么吃,臣妾怕皇上午睡后贪饿,遂送些吃食过来。”
“皇妃……你怎么忽然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皇甫翊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既然沈晏清此时还候在殿外,那你是如何进来的?”
“臣妾说只是为将糕点给皇上送来,不会惊扰皇上休息。臣妾问沈大人臣妾说的可对,沈大人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请宣公公放臣妾进来了。”慕容月湘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皇上与那沈大人之间可有什么隔阂?”
“不算是隔阂。”皇甫翊眉眼之处露出了一抹难色,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沈晏清是朕母后的侄儿,他此次前来,定是要朕将太后接回宫了。”皇甫翊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轻叹了口气,心中很是烦闷。
恐是母后又按耐不住迫切想要东山再起了。
“那太后娘娘现在何处?”慕容月湘不解,她并不清楚天都前朝与后宫的联系,也不知太后为何会被皇甫翊送出宫去。
“玠御苑。”皇甫翊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身边,道:“既然你对这些朝堂上的事感兴趣,那朕讲给你听。”
“好。”慕容月湘坐到他身边,看他那张俊秀的脸上佯装着笑容,也不忍去拆穿他。她听皇兄说过一些天都的事情,太后应该就是皇甫翊的母妃,可他的母妃究竟做了什么事,让皇甫翊狠心将她囚禁在远离京城的园林中。而他将自己的母妃赶出京城,自己心里也一定不好受吧。
“父皇仙逝后,本应由太子珝继承皇位,但太子忽然暴毙,朝中就引起了内乱。皇子们相互残杀,各方势力错综交织,最终变成了这样一副局面。”说到此时,皇甫翊眼中显现出一抹哀色。于他而言,他对皇位没有太大的野心,更不愿看到自己兄弟互相残杀的景象。
“朕知道太子突然暴毙和母后脱不了干系。母后那时只是妃位,上还有皇后皇妃压着,倘若朕当不上皇帝,那她只能为父皇殉葬,没有别的出路。而倘若朕当上这个皇帝,她就是万人之上的太后。”说着,慕容月湘能感受到皇甫翊语气之中的变化,他对太后,心里多少怀有恨意,“就是如今朕登即帝位,她沈家还想扶持朕的弟弟来坐这个皇位!”
“可……您已经是皇上了啊,太后娘娘也不用再殉葬了,为何还会如此……”慕容月湘实在是不解,沈家不是已经扶持皇甫翊登上这个皇位了吗,为何还要如此行事呢。
“因为朕并非如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