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沈檀秋才缓缓开口,“元嗣,去瑶华宫把沈昭仪给哀家叫来。”
不一会儿,元嗣就将沈安瑶带了过来。
“姑母。”沈安瑶进来向她行礼,“姑母今日叫我来,可有什么事?”
“你入宫至今,还没有侍过寝吧。”沈檀秋安然地喝着茶水,但她周围却迸发出一股震慑人的威力。
“安瑶蠢笨,不得皇上喜爱。”沈安瑶低着头,不敢直视沈檀秋。
“哀家这几日和皇帝说说,让他宿在你那里。”沈檀秋放下手中茶杯,“你既代表沈家入宫,便应知晓你的责任,你身上肩负着光耀母族的担子。哀家当年没有当上皇后,先帝死后才被封为皇太后,而你,必须坐上这皇后之位。”
“安瑶明白。”
沈檀秋看着她这一副不受教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且回去安排一下,今日让皇帝去你的瑶华宫。”
“元嗣,扶哀家去临祈殿。”
沈安瑶走后,沈檀秋就赶去了临祈殿。此时皇甫翊还在批着折子,便接到了太后要来的消息。
“母后,您怎么过来了?”皇甫翊起身去迎接,“您回宫有些日子了,住着可还习惯?”
沈檀秋随着他进了大殿,坐下后便直接说明了来意,“皇帝,你是一国之君,是真龙天子,坐拥三宫六院,必得为皇室开枝散叶,对繁衍子嗣之事多上些心。”
“儿臣还年轻,此事无需着急。”皇甫翊皱了皱眉,他已经明白了沈檀秋的意思。
“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只宠幸一个妃子,而伤了整个后宫的心。”
“儿臣……明白了。”
“你政务繁忙,哀家不便多扰。”沈檀秋拂了拂手,示意元嗣扶她回宫。
“儿臣恭送母后。”皇甫翊在她眼中看到了她对自己明显的厌恶,若不是为了让沈安瑶承宠,怕是根本不会想见他这个儿子吧。
望着沈檀秋离去的背影,皇甫翊心中不免悲伤。他是她唯一的孩子,可为什么她从未对他有过重视,哪怕,是只字片语的关心呢……
“今晚去瑶华宫吧。”皇甫翊哀叹一声,母后都说的这样明了了,自己又怎么能不给母后这个薄面。
天色渐晚,瑶华宫也收到了将要侍寝的消息。
沈安瑶任由婢女们为她梳妆打扮、描眉画眼,她一双沉静的眸子里不谙世事,更准确地来说,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是没有灵魂的。
沈家,一切以家族荣耀至上,他们所有人,都是可悲的,是被摆上棋盘的棋子。既然享受这份荣光,必然要有所牺牲。
“娘娘,皇上来了。”
沈安瑶也早已收拾妥当,她穿着一身淡黄色轻衣,梳了颇为简单的发髻样式,带着太后独赐给她的攒金牡丹步摇,端坐在桌前等候着皇甫翊的到来。
皇甫翊进来时,遣散了所有的下人,他站在桌前凝视这个仅小他两岁的表妹,如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沉静端庄,似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可……她少了幼时的那般灵动,更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
“表哥!”沈安瑶看到皇甫翊出现的那一刻,眼里闪过一丝欣喜,而后又被沉稳覆灭,“嫔妾参见皇上。嫔妾失言,望皇上勿怪。”
她俯身向他请安的那一刻,骨子里最后的一丝渴望被家族荣耀彻底压灭。她本就是为沈家而生,又怎么能有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安瑶……起来吧。”皇甫翊扶她起身,他已有许久未见过自己这个表妹了,她相比以前真是成熟稳重多了,也……变得更加可悲了。
“皇上,饭菜都要凉了,快些入座用膳吧。”
沈安瑶看着皇甫翊吃下她精心准备的饭菜,喝下经由她手酿造的美酒,他的脸色变得愈发红润,额间也已细汗密布。
“安瑶,朕知你不愿入宫,更不愿做沈家摆在后宫的傀儡。你若愿意,朕会设法让你出宫。”他自小便与他这个表妹感情深厚,看着她今日这副任人摆布的模样,实在是为她痛心,“你可有心仪的男子?朕可以重新给你一个身份,让你远离宫中的争斗,嫁得良善人家,安稳过完你的余生。”
“皇上怎得这样说,安瑶自然是愿意入宫的。”皇甫翊刚刚一番话中,她确实是有些动心的。可自己走了,自己的家族又怎么可能放过她?即便如此,就是她离开了,他们还是会继续将像自己一样的人送进宫里。她的妹妹们还小,可她已然成了这副模样,还不如就这样错下去,至少可以避免妹妹们重蹈她的覆辙。
“……”皇甫翊见她这副样子定是说不通的,既然她不愿出宫,就只得随她去了。
“皇上,夜深了,该就寝了。”沈安瑶起身,身上的外衣也随即脱落,只剩一层薄纱,围盖着她如玉般润滑的身体。
她走向皇甫翊,面带几分柔情,她一言一语都带着娇嗔,看上去足以让人想要垂怜她几分,“皇上,嫔妾伺候您更衣吧。”
“朕睡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