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随星这一嗓子,彻底奠定了萧泽禹在魔群中的地位。
盛暮难以想象,晏随星喊出这一一嗓子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萧泽禹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大手一挥道:“行了,都下去吧。”
众魔没反应。
萧泽禹皱眉,刚要再重复一遍,只听一人低声道:“大长老,现在有了祭品,何不快快献祭。”
他话音刚落,就收获了一群附和。
“申庆说的对,大长老,献祭之事不能再拖了!”
“是啊大长老,我们这个月迟了五日,下面那位大人若是、若是……”
众魔的声音越来越低,只有眼瞳中的恐惧暴露了他们的心境。
萧泽禹看着祭台法阵中间的洞口,严声道:“既已迟了五天,那也不差再多一日。”
名为申庆的那人满脸纠结地看着萧泽禹:“大长老可是担心方才那人血脉不纯正?今日进村的那几人都是外面的修士,您若不放心方才那个,属下现在便出去为大长老寻找新的祭品。”
他言辞恳切,但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
今日这个献祭,说什么也不能停。
萧泽禹视线与藏在晏随星身后的盛暮遥遥相对,随后,他轻声点了点头。
“那便如此。”
“申庆出去抓一人进来,其余人先各自退下,切记不能声张。”
申庆一怔,随即满脸坚毅地点头,带其余魔族退下,盛暮在面颊上涂了萧泽禹的血,悄悄跟在申庆身后。
待他左脚刚踏出房门,盛暮一个闷棍给申庆砸晕了。接着拖着申庆的腿又回了祭坛。
晏随星看着拖着半死不活的申庆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抬眼看了看盛暮,又看了看申庆,伸手指了指对方的脸:
“他?”
盛暮点头。
这个申庆看起来地位不低,以他的身份混入魔群中,说不定能得到许多线索。
盛暮将半死不活的申庆随手扔到一旁,自己扒着石壁,远远地朝着中间的洞口眺望。
萧泽禹难得正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底下封存的怪物以人为食,修为不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和这座魔村应是共生关系。”
盛暮眉梢微挑:“共生?”
萧泽禹颔首:“嗯,共生。”
“以大长老为首的魔每月向底下的怪物献祭一定数量的人类,而同时,他们也在依靠这个怪物修炼。怪物的修为不低,应该刚好和大长老他们的法阵达成一种均衡的状态,谁都伤不了对方,谁也都离不了对方。”
盛暮低声吐槽:“好畸形的共生关系。”
她抬眼看向萧泽禹,脑子里努力想了一个尽可能客观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措辞:
“魔族,是经常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萧泽禹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笑出声:“我还以为小师妹会直接将这种状态当成魔族的常态。”
而不是先求证。
盛暮歪歪脑袋:“我不会的,我永远坚定不移地站在师兄这边。”
说完,她还怕萧泽禹不信似的,认真地点了点头。
晏随星懒散地靠在石壁上,右手搭将离法阵有些近的盛暮一把揽了过来,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萧泽禹。
他点了点头,简短道:“我也是。”
萧泽禹笑得开怀。
笑完,他摇了摇头,继续回答盛暮刚才的问题:“很低等的魔族会这样,他们会群居,与某些物种作为交换,来完成这种各取所需的畸形共生关系。”
盛暮:“但像大长老这种修为的,就不会了,对吗?”
萧泽禹轻轻“嗯”了一声。
盛暮心情瞬间复杂起来。
这离阳是要搞什么,把子虚乌有的罪名往魔族身上推,纵使和魔族有仇以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怎么还会干出这种事?
萧泽禹凝视着雾气凝绕着的洞口,眯了眯眼。
捆仙锁捆仙锁,捆的自然不会是魔。
那么这座法阵之下所压着的,也定然是如离阳之流的名门正派。
缭绕的白雾在洞口久居不散,萧泽禹定定地望了许久,嗤笑一声。
*
晚上信息量太多,再加上盛暮虽然没有直接踏上法阵,却也在边上站了许久,消耗了不少精神,这一觉她睡得天昏地暗。
偏偏晏随星也惯着她,清晨起来没见盛暮出门,就大概猜到了些缘由,在村民们摆好的吃食边挑了几样盛暮喜欢的就直接回了屋子。
盛暮醒来时已是下午,她迷迷糊糊地起床,推门的时候人都还不太清醒,直到耳边嘈杂吵闹的声音传来,这才将她神志拉了些许回来。
她叼了一个肉包子,抬眼就是门口晏随星高大的背影。
盛暮咬着包子,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