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离阳残魂修炼,法力比离阳高些,可也没高过残魂最强盛的时期,因此也无法改变无水村的规则。”
“二者勉强能维持住一种平衡。但河神变成方恨生后,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
“所以洪水才会如此不规律,从最开始的稍微没过河道,到上个月已经完全控制不住将整个村子淹没。”
“也就是那一次,方恨生才真正有了赴死的念头吧。”
以他的命来完成方恨死的愿望。
身体被冰冷的河水漫过时,方恨生头一次庆幸自己最开始有着取而代之的想法。不然他也不会抢方恨死的名字,不然他也没办法代替方恨死去死。
萧泽禹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盛暮:“等。”
等第三次洪水来,等河底宫殿再次打开,等方恨生彻底再变成河神。
应该不需要等太久。
实在不行,盛暮想,她还有最强外挂在手,实在不行就改改剧本,认为地加快一下进程。
这一天信息量劳动量属实不小,盛暮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腰肢,抬头看向房顶的云沧。
忽然,视线中有一抹亮光闪过。
盛暮脊背一僵。
她缓慢地转过身,看向晏随星和萧泽禹,问道:“师父脸上的针,是不是还没拔?”
萧泽禹目光呆滞片刻,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晏随星神色复杂地抬头看去:“扎了一天了。”
张婆婆这个点已经睡了,盛暮脑海中天人交战了一番,还没等她决定出要不要把张婆婆叫醒给云沧拔针,萧泽禹已经虎了吧唧地跳到房顶上,三两下地把云沧脸上的针全都拔了。
盛暮:……
行,莽夫的行动力一如既往的强。
云沧脸上屏蔽感知的法术一直没消,他只感觉一道熟悉的气息接近了他,睁眼就看到萧泽禹的一张脸在他面前被放大了数倍。
云沧下意识蹙眉,然而心念一动,他就发现了一个有些崩溃的事实——
他的眉毛,不受控制了。
云沧视线下移,看清了萧泽禹手中的针,他颤着手摸向自己的脸,在昏暗的夜色下,将下颌处最后一根隐秘的针拔下。
手中的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寒光。
云沧闭了闭眼,心中升起一阵绝望。
……
屋内。
雾柏看着云沧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的冰山脸,有些好奇。
她大着胆子抬手戳了戳云沧的脸颊,惊讶道:“不能吧……”
盛暮:“好像是的……”
雾柏痛心疾首:“还好洪水一来我就让张婆婆停了针灸。”
萧泽禹心有余悸:“还好我自始至终就没想过用什么屏蔽感知这种投机取巧的法子。”
云沧:……
他好心提醒:“这种庆幸可以考虑背着我说。”
他堂堂仙君,在九重天上有记载有编制的仙君,在一处穷乡僻壤的小破村落里,被针灸扎面瘫了。
如此让人羞愤的事情,偏偏他这几个没良心的徒弟还当着他的面庆幸被扎面瘫的不是自己。
让他这老脸往哪搁?
他不要面子的吗?
“张婆婆应该……是可以解决的吧。”
盛暮看着云沧不受控制的脸,最终也忍不住上手戳了戳。
云沧的心在被雾柏和萧泽禹嘲笑过后,彻底没有了羞耻感。
他转头看向盛暮,对方有些羞赧地抿了抿唇,接着问道:“师父,有感觉吗?”
云沧努力想要挤出一个微笑,然而失败了。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说道:“没有。”
盛暮:“掐的话,也没有感觉吗?”
她有点想试试,但云沧毕竟是她师父呢,总归还是有点不太好。
他话音刚落,早就摩拳擦掌许久的萧泽禹伸出了罪恶之爪,在云沧脸上抓了一把,看着云沧面无表情的脸,说道:“没有,你看师父,我都掐红了,他一点面部表情都没有,要是疼的话怎么也得皱皱眉毛吧。”
晏随星轻咳一声,好心提醒:“师父面瘫了,他就是想做表情也做不出来。”
晏随星看着云沧,帮她小师姐问出了那个大逆不道的问题:“所以师父,疼吗?”
云沧:……
他心中腾起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摆烂,说道:“不疼。”
萧泽禹努了努嘴:“我也没说错嘛,至少对了一半,师父确实不疼。”
唯一一个还知道师长为何物的盛暮清了清嗓子,企图将几人的话题掰到正道上来:“师父你也别太担心,我们明天再去找张婆婆,就说……”
她想了想,还没想到一个绝佳的接口,就被萧泽禹快言快语打断:“实话实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