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粉的是什么,对方是她的铁粉,这就是一个好消息。 起码更好套话。 柳轻山尽力排除内心的羞耻问道:“我记得你是代行员。” 先随意客套一下。 对方没有设防,直接回答:“是。”对方的脑海里依旧是她的视频,看来这个问题并没有在对方脑海里引发波澜。 还可以再问的深一点。她想。 她半开玩笑继续问:“据说代行员诞生于游戏,你诞生之初是什么啊?不会和抽奖箱大转盘一样是某种奇怪的生物吧?” 江辞舟脑海中视频音停止了,刚才那个问题不需要思索,直接就有答案,但现在这个问题却好像需要使用全部的脑子去思考才能有答案。 柳轻山不动声色,看似轻松,实际上却在观察着,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线索。 耳朵尽力的捕捉声音,忽停的情绪音乐很突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嗡嗡”的声音。 那是什么? 柳轻山无比熟悉,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空气静默几秒,在“嗡嗡”声渐大时,江辞舟微微皱起眉头,潭水一般幽蓝的眼睛深不见底,他被某种回忆牵绊住。 半晌,他认真答:“我应该是一台老电脑,被淘汰的型号,时间太久了,我不太记得了。” 按理说,电脑虽没有人脑那样对感情的感知力、创造力,但对于记忆,人脑比不上电脑。 他不该忘记,但他就是忘记了。 似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处于迷茫的状态,无谓来处,无所归处,宛若在混沌之中。 一切都近似于无,知道有一天,他听到了风声,无中出现了“有”,他的心底出现了一种“他应该去看看”的念头,后来经过学习他得知,这叫做“欲望”。 自此之后,他来到了梦境世界,被最壮丽的树掉下的果子砸了脑袋,与机械不同的智识从他脑海中产生。 他沉睡,消化那智慧,被砸到脑袋的痛感是他获得的第一个感觉,那感觉编织进入胸膛,成为了他的心脏。 又过了很久,于沉睡之中,他迷糊地听到最壮丽的树抱怨:“这电脑真是最愚笨的学生。” “下次找个聪明点的。” “真的太无聊了。”树叹息。 然后树叶凋谢,一切萎缩,果子如雨一般砸到地上。 万物初生,他随万物共同陷入沉睡。 刚刚回忆起这一切的江辞舟想,他可能确实是最愚笨的学生,睡得比大家早,醒的比大家晚,梦境里的初始居民都能理解的情感他却理解不了。 不光如此,他快要将自己的来历都忘了。 事实上,他并没有表现的那么不在乎——他所忽视的那些感情,他听不到的那些“声音”。 就如同“第二语言”。 他所听不见的第二语言。 …… 柳轻山侧头,看着江辞舟弯曲的睫毛,扫在眼睛上的阴影,眼睛里流露出的几分茫然与脆弱。 或许是对方想了太长时间,以至于她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听到过那“嗡嗡”的声音。 事实上,那嗡嗡声陪伴她很久,那是电脑的风扇声,用来散热的。 每当她运行大型的程序时,那声音就会响起。那些孤独的日子里,这声音是最好的伴侣。 它是CPU过载的声音。 柳轻山知道,CPU过载的时候要让电脑休息,否则就会死机。 最复杂的问题只需要最简单的办法,她一般使用重启来解决死机。 她侧头看看,对方是人,电脑的重启键好找,人的重启键又在哪里呢? 为避免那尴尬局面,她难得发了善心,没有追问人家,她对江辞舟说:“别想了,咱们进去休息一下吧。” 这是街边的咖啡馆,装修的颇像老板的清酒书店,一看就让人感到亲近。 她推开门,咖啡店里空荡荡的,唯有中间的座位坐着一位女生,那女生围着格子围裙,似乎是店铺的老板。 柳轻山说:“您好,给我们两杯咖啡。” 闻声,那女生回头,看见熟悉的人,她笑了:“好久不见,五号。” 竟然是格子裙子! 距离第一场审判游戏已经很久了,游戏里的各种猜疑与敌对也随着游戏的结束而终结,当时参与游戏的三个人又再同一场游戏里相聚,这是何等的缘分。 “你不是……”初见的惊喜一过,剩下的就是疑惑,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