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准备马车出宫,修远便随着公主一起出了宫。柳之珏在宫外远远的看到了公主的鸾驾,将其指给清茹看,清茹会意,暗中传音给修远,让他带着公主前往城东一处宅院与自己汇合。随后将柳之珏收入伞中,趁无人注意,捻诀来到废宅前,又一挥手将其变成新宅。不多时,就见修远驾车而来。公主下车后四处张望,却不见柳之珏踪影,清茹未多言,只将公主领到屋内,随后又让公主支走侍女,屋内便只剩下清茹、修远与公主三人。
这时,清茹才缓缓打开油纸伞,将柳之珏放出。公主见到柳之珏激动不已,想上前抱住他却怎么也触摸不到,清茹便向她解释:“柳公子早已逝世多时,您看到的不过是他的魂魄,并无实体,如何摸得到?”
公主这才放弃,对着柳之珏诉说着相思之情。柳之珏一边劝慰一边将当日与李浔穆的约定说与她听,公主起初并不相信,清茹在旁看不下去,便向公主要来腰间匕首,随后在上面轻轻施法,眼前瞬间呈现出三人昔日的种种过往。原来公主曾用那匕首刺伤过李浔穆,匕首上也就沾染了他的气息,而这影像实则是他的记忆。
公主静静的看着过往发生的一切,从李浔穆与她第一次在猎场相遇,与她交谈甚欢,对她心生倾慕,暗中守护,后知她与柳之珏相恋,放手成全,再后来,柳之珏重病,病重将自己托付给他。他郑重许下承诺——许君一诺,必守一生......
昭昭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如同一根针不断的刺向她的心口。她对他并非全无好感,本想着放下过去与他好好过日子,可是却误信传言,于是成亲之日,她对他恶言相向,还刺伤了他,可他却未曾辩驳,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婚后依旧以礼相待,对她百依百顺。突然,昭昭放声大笑,嘴中念叨着:“原来,错的人一直都是我。”
昭昭泪眼婆娑地看着柳之珏,就见他劝慰道:“年少绮梦不过是镜花水月,能与你相知相爱乃今生幸事。可如今,你我阴阳相隔,再无可能,你该学会放下过去,放眼未来。昭昭,忘了我吧,好好珍惜眼前人,莫要错过才知回头,那时已晚。”
说话间,一名侍女急匆匆敲门通报:“公主不好了,前线急报,说驸马被困城楼,恐有不测。”公主顿觉心悸,忙捂着心口。片刻,她跪在清茹跟前求道:“姑娘,我知你神通广大,求你救救我夫君和千万将士。”
清茹将公主扶起,一脸歉意地说:“祖宗遗训,不得随意插手凡人之事。抱歉,我亦爱莫能助。”
公主不依不饶,退而求次道:“那你能不能送我去见他,我想当面与他说声对不起。”清茹听罢转身看向修远与柳之珏,见他二人亦一脸哀求的看着自己,随后掐指一算,见那李浔穆阳寿未尽,叹了口气,点头妥协。
清茹支走门外侍女,随后捏诀将他三人带到城楼中。修远见将士们寡不敌众,忙上前帮忙,昭昭在人群中着急的寻找着李浔穆的身影,清茹与柳之珏则跟在她身旁护她周全。待找到李浔穆时,就见他满身是伤,强撑着与敌人殊死搏斗。就在这时,一支箭朝他射来,清茹忙用石头将其打落,随后又在他身旁设下结界,令敌人近不得身。李浔穆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昭昭忙跑过去将他扶住。李浔穆以为自己在做梦,轻轻笑道:“我是要死了吗?不然怎么会梦到你。昭昭,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保护好自己。”说罢,似是想起什么,接着道,“柳兄,对不起,小弟恐怕不能再遵守你我的约定了。”
昭昭一听,热泪盈眶,嗔怪道:“李浔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然答应了就该好好遵守。你若敢食言,哪怕是碧落黄泉,我也定搅得你不得安生。所以,你要好好活着,活着带我回家。”
李浔穆这才意识到眼前一切并非梦境,他强忍疼痛,笑着点点头,微微说道:“好,咱们回家。说罢昏死过去。”
那边修远双拳难敌四手,眼见败下阵来,这时援军已经赶到,将敌人赶跑,医官忙过来给受伤的将士治病,清茹也撤下结界,走到修远身旁给他疗伤。修远见她看着满地死去的将士一脸淡然,不觉有些生气,朝她吼道:“姑娘倒真是冷血无情,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将士被杀竟无动于衷。”
清茹听罢,冷笑一声:“我若当真冷血,你还有机会在这儿指责我吗?”说罢转身离去。修远自觉失言便赶忙跟了过去,二人来到城楼上,看着楼下的残兵打扫战场。
过了半晌,清茹缓缓开口,反问身边的修远:“你为何要杀那些人?”“因为他们抢夺我的家园,杀害我的同胞。”修远脱口而出。
清茹顿了顿,缓缓开口:“这便是你的立场,但并非我的,你们为了守护家园守护百姓,而他们又何尝不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修远有些不服气,反驳她:“可我们并未招惹他们。”
清茹闻言,也不恼,继续反问:“那那些飞禽走兽可曾得罪过你们,就因为你们比它们强大,就可以将他们作为食物肆意虐杀吗?”
清茹见修远无言以对,接着说:“这世间弱肉强食,乃既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