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骗你,我真的啥也不知道啊!”
楚疏桐欲哭无泪,双手疯狂摆动。
缺月心道:看他这样子,不像是骗人。
她手中长剑终于回到了剑鞘之中,不咸不淡道:“知道了。”
楚疏桐以为眼前的“姑奶奶”总算是消停了,他一面用眼睛盯着缺月,一面慢慢往后退。
“那,既然姑娘也没事,我就先走了哈!”
他甚至都已经在心中想好了逃跑路线:先从破庙冲出去,而后右转,走他经常走的那个小道,可以快速逃离这里。
可一道疾风划过他的耳朵,缺月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将长剑抱在胸口处,斜倚着柱子,“别急着走啊,你还有用呢。”
楚疏桐内心抱着些侥幸心理,脚步默默朝着一边挪了一步。
他挪一步,缺月也挪一步,亦步亦趋,反而和缺月的距离拉的更近了。
他终于有些受不了了,大声喊道:“你到底要干嘛啊,你这个神……”
楚疏桐心中已经有一万个“国粹”闪过,但是念在面前之人是个女子,虽然凶得要死,但是还是要怜香惜玉,到嘴的话终究咽了回去。
“我还能干嘛?”缺月懒洋洋的掀起眼皮,“你陪我去找神玉令,我保证,神玉令一到手,我立马放你走。”
楚疏桐的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
心道:我与你非亲非故,更何况你还这般威胁我,凭什么要为了你心甘情愿的卖命。
不过他自然不敢直接说出来,“你看我这,干啥啥不行,我肯定会拖累你的。不如你今日放过我,今夜过后,我就当从未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可好?”
本来楚疏桐都没指望着缺月能同意,谁知她竟然出乎意料的点点头,轻轻丢出了一句——“那好吧,那放了你。”
他干笑一声,紧紧盯着缺月倒退着走:“那我就……先走为敬!”
他飞快的转身逃跑。
一路上,楚疏桐觉得自己毕生的力量都用在了双腿之上,一溜烟的跑了很远。
他大致估计了下距离,觉得早就甩掉了缺月,这才在原地喘了口气。
他觉得这一晚上他的心情简直像是在坐过山车。
刺激,太刺激了。
楚疏桐咂咂嘴,毕竟跑了这么久,嘴里也有点渴了。
此时的街上虽然没有刚入夜的时候热闹,但是还有几家店铺尚未关门。
他随意挑了一家店,随意叫了些花生米和茶水,便坐下看着皮影戏。
这个皮影戏演的正好是太子太傅叶凌云和太子二人狼狈为奸,企图谋反,最后被皇帝知晓后,派血雨魍魉镇压的场景。
楚疏桐不禁吸了吸鼻子,心中直道:晦气晦气,怎么老碰见血雨魍魉。
现在,他已经对“血雨魍魉”四个字产生了阴影,光是听见这几个字他就浑身打冷战。
他将视线从皮影戏那边移开,正好对上店小二端着茶水走过来。
茶水是刚沏好的热茶,还有缕缕青烟冒出,茶香绵延不绝,令人心旷神怡,忘记所有忧愁。
有些奇怪的,便是这店小二从走到楚疏桐身边,一直到上好东西,离开,全程都未置一词。
楚疏桐也没多想,下意识便以为是个小哑巴,恭敬道了句谢谢,便开始享用茶水花生。
那花生干燥酥脆,显然是新鲜的,而且外面的红衣也已经被贴心的去除,花生清香再加上清冽茶水缓缓入口,何似在人间!
“真是不错”,楚疏桐低头看看杯中茶水,“只有这样的茶才能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啊!”
楚疏桐越尝,越觉得口感甘甜清冽,对这样的茶水也越发好奇。
他起身正正衣冠,走到店小二身边道:“敢问小哥,你家的茶水是用的什么水啊,我居然还是第一次尝到。”
他看着店小二半天不吭声,这才想到店小二是个“小哑巴”。
楚疏桐拍拍自己的脑袋,心中直道冒犯。
他迅速取来纸笔,走到店小二身边,将笔柄朝向店小二,扬扬下巴,眼神疯狂暗示,“小哥。”
店小二欣然接过纸笔开始悠悠阐述,楚疏桐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趴在他耳边看着。
店小二写字的姿势规矩,腰板挺得很直,双手雪白修长,写出来的是周正的小楷。
是渝州城的世家女会使用的字体。
纸面上写的是:以春日初雨之水、立夏朝露之水、冬季初雪所化之水混合,这样便能让寻常茶水多上一丝甘甜。
楚疏桐连连顿首,“那清冽之感是……”
店小二嗤笑一声,熟悉的女声再次传入他的耳廓,“同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