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疏桐看着手中的白面馒头……
馒头上覆盖着一层灰尘,俨然成了个灰馒头,还有些小石子已嵌入了馒头的身体里。
楚疏桐的呼吸都停滞了几分,但是抬眼看见缺月一脸真诚的模样,又不好驳了她的兴致。
他大概将上面的石子处理了一番,试探性的将馒头放在嘴里嚼了几下。
虽然已经处理过,但还是有些沙沙的,就像是在吃沙子一样。
“硌奔——”
楚疏桐嚼的还是有些快了,还是有漏网之鱼进入了他的口中,这一下将他的牙快硌掉了。
他捂着自己的腮帮子,他还是想要自己的那一口牙,实在是不愿再吃下去,便想着转移缺月的注意力。
“你这馒头是打哪来的?”
“就扬言要重罚你的那个长官啊。”
“他为何对你这般照顾。先是让你去屋里住,又是给你送东西。”楚疏桐没好气道,“他莫不是看上你了?”
“八成是。”
楚疏桐被缺月这三个字呛住了,咔咔咳嗽了好几声。
但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报复性的朝着手中的白面馒头咬了一口。
又是一声脆响,楚疏桐另一边的牙也被石子硌了。现下,他两边的后槽牙在短时间之内都无法正常进食了。
楚疏桐冷然扫视缺月一眼,眼眸里尽是愤恨。
而缺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楚疏桐的这些小动作,她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好啦,这里我不方便久留,我前去打探打探消息,回见。”
“唉!”
楚疏桐伸了伸手,似乎是想拉住缺月。可缺月就像兔子一样便消失在了楚疏桐的视线中,只留下黑夜中楚疏桐虚悬在空中不知如何安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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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夜,一点星光都没有,缺月一路上就像是个小蚂蚁一样在整个码头穿梭着。
放眼望去,所有的屋子都没有点灯,人应该都睡下了。缺月随机挑选了一个外表看上去比较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屋子。
有了上次的教训,缺月这次十分小心,整个过程丝毫动静都没有。
说来也巧,她正好来到了那领头人的屋内。那领头人此刻正在酣睡,呼噜声如擂鼓,十分粗犷。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不远处的桌案上浅浅拨弄了几下,顺走了些各式各样的毒药以及雷火弹,而后再次回到自己应该待着的小屋。
回来后她才注意到门前的灰土已经凌乱不堪。
她赶忙将自己留在窗户上的脚印以及其他那些不该出现的脚印地方细细清理了一番,而后重新将自己捆好,才草草入睡。
这一夜,缺月睡得非常安稳。
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唤,小鸟的翅膀扑簌簌的扇动着,在树上窜来窜去。
门闩落下,士兵们将缺月架起来再次关进大铁笼之内。一路上队伍都未曾停歇,终于赶在了黄昏到来之前赶到了目的地。
士兵们各个顶着一双熊猫眼,虽说是在地上站着,但是两条腿踉踉跄跄,似乎来一阵风他们就能摔倒。
缺月偷偷将铁笼之上的黑布掀起来一个小角。
他们此时正处在一个院落之中,他们周边的士兵已经退去了大半,四周围坐的着一群男男女女。
他们皆是穿金戴银,尤其是女子,满头的都是头饰,缺月都担心他们走路的时候要是走得太快会不会掉首饰。
这一群人中,只有一人与他们不同。
那女子穿衣素雅清淡,身着白墨渐变的长裙,只化淡妆,头上插着一个象牙白的步摇,一举一动之间步摇也随之晃动。
整个人美的就像是水墨画一般。
只是距离较远,缺月并看不清楚女子的面容,但是看着其身形气质,倒是很像缺月之前的同僚沉烟。
女子似乎注意到了有人看着自己,不经意的朝着缺月这边瞥了一眼。缺月赶忙将帘子放下来。
在帘子放下的瞬间,缺月似乎看到女子脸上似乎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今日在座的皆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寻常的珍奇宝贝,想必大家早就看腻了。今日,我就给大家来点新鲜玩意!”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骤然响起,缺月朝楚疏桐问道:“这人是谁?”
“就是之前给我烙了奴印的那人,好像是叫孟泽。”
原来如此。
“这江湖上谁人不知,咱们孟公子是最会玩的,这回又给大家带来了什么新鲜玩意,还不快快给大家开开眼?”
席中一男子一手掂着酒壶,两只脚搭在桌子上,语气中总是带有些狂放不羁。
说罢,席上便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主位上的孟泽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捋须道:“哈哈,诸位真是抬举我孟某人了。就怕是这玩意万一不符合诸位心中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