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我醒来,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萧期也不欲瞒她,但在为她答疑解惑之前,他还得弄明白一些事,索性便走到一旁的暖席上屈膝坐下了。
“在回答女公子的问题前,”他缓缓笑道,“还须女公子先解开萧某心中的疑问,女公子愿坦诚相告么?”
卫萝见了他的笑,心早已被迷住,连连点首:“萧郎明知我对你的心思,何必明知故问呢?你问吧,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期无视她含情脉脉的双眸,正色道:“女公子今夜为何要拦截侯府大女公子的车马?”
卫萝毫不避讳地道:“贞毅侯府的那个章世子诬蔑我阿母窝藏除夕夜纵火的那群神棍,为逼迫我阿母,这人竟趁我阿弟出城游玩时掳走了他,还扬言阿母若仍不知悔改,便杀了我阿弟。他劫持了我阿弟,我便以牙还牙劫他堂妹,有何不可?”
萧期只觉她天真又鲁莽,不禁失笑:“那你可知,章世子是奉了天家之命来追查除夕之夜的纵火案?而你阿母也确实包庇窝藏了那伙人,章世子并未诬蔑你阿母。”
“我阿母怎会……”他言之凿凿的言语态度让卫萝心中没了底气,也瞬间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姓章的抓了我阿弟,你又将我囚禁在此,你们……皇帝哥哥是想拿我们做人质威胁我阿母么?”
萧期见她还不算太笨,笑着纠正了她:“怎能是威胁呢?天家不过是想让你阿母迷途知返、将功赎罪。这些年,天家念着姑侄之情对你阿母的行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忍问罪于她,可她却不懂天家的一番苦心。若你阿母在乎你们两个,就该弃暗投明;若她仍是一意孤行,不顾你二人生死,为了江山社稷,天家也不得不与你阿母撕破脸皮。”
“我阿母有何罪?”卫萝不服气,甚而有些委屈,“皇帝哥哥就是偏心,一心只向着章家人!幼时,他便偏心章怀春,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想到她,送到我这儿的都是章怀春挑剩下的!还有你……”说着说着,她忽然哭了起来,“我们一块儿长大,你本该是我的,皇帝哥哥却偏偏要拆散我们,将你赐给了章家那个乳臭未干的二女公子……”
萧期本想由着她发牢骚,可话到最后,她分明是在胡言乱语,甚至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随意贬低小瞧侯府的二女公子,他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女公子莫信口开河。”萧期认真道,“萧某与女公子虽算是一同长大,却从未有过私情,女公子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萧某是个俗人,不想因这些子虚乌有的事落人口舌、受人诟病,还请女公子日后莫要胡乱攀咬萧某。”
卫萝恼恨他总是这副急于撇清与自己关系的态度,又想到他身在侯国时许就被那章咏春迷住了,胸中妒意翻涌,冷冷道:“你也是个偏心的!我听说荆楚一带巫术盛行,章家的女娘莫不是个个皆会巫术,你们是被下了蛊么?”
她向来有些胡搅蛮缠、蛮不讲理,萧期不想与她理论争吵,冷不丁问了一句:“还想不想知道你是怎么被送到这里的?”
卫萝冷笑道:“我已不想知道了。”
听了他一席话,她即便再迟钝蠢笨,也知晓公主府早已在皇帝哥哥的监视之下,而她的行踪自然也逃不过皇帝哥哥的眼线耳目,那个将章怀春行踪告知她的府中人怕也是皇帝哥哥的人。
今夜,她带着府上的人出府拦截章怀春的车马,无疑是在自投罗网。
而萧期,应就是那个将她收入网中的人。
在萧期离开前,她忽说了一句:“你若想要我安安分分待在这儿不给你惹事,那便答应我一件事。”
萧期直觉她的条件不会太简单,皱眉道:“你说。”
卫萝颇有些诡计得逞的得意,狡黠笑道:“既然我腰背上的伤是侯府的大女公子为我包扎的,那她定是个心胸宽大的菩萨,定然不会计较我今夜无意冲撞了她的行为。若她能不计前嫌,我希望在我养伤的时日里,由她为我疗伤。”
萧期目光深沉地打量着她,已然猜到了她想要章怀春为她疗伤定是不怀好意。但是,若不依着她,她定不会安分。
事关天家关心在意的侯府大女公子,萧期不敢擅自决定,只道:“此事,须天家恩准。天家若不同意,我也不能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