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还真是既天真又愚蠢呢!”宜阳公主的笑容冷漠嘲讽,神色间却不掩得意傲慢,“帝王的仁德之术不过是压榨搜刮百姓的伎俩而已,百姓愚蠢无知,看不穿帝王背后的用心,反倒对那‘仁德’的帝王感恩戴德。女公子被这伎俩愚弄哄骗而不自知,实在可悲可哀呀!”
章怀春却觉得,真正可悲可哀的人是眼前这个嘲笑“仁”与“德”的公主。
她并不愿与其争出个是非长短,索性便闭口不言了。
良久,她才道:“公主将晚辈婢女的尸身如何处置了?”
“看在她忠心为主的份上,我让人好好安葬了她,请女公子放心。”宜阳公主漫不经心地看着章怀春,继而又问,“女公子可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章怀春心中当然有许多解不开的疑惑,可那些疑惑如一团乱麻,她不知从何问起。蓦地想起宜阳公主先前提及了萧期与卫萝的婚事,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紧张问:“萧侍中也在这山寨里?”
宜阳公主眼中不觉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笑意,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大勇若怯,大智若愚,女公子看来是深藏不露啊,是徐毒妇看错了你。”随即爽快点头承认了章怀春的猜想,“萧郎君确实在此处。你若肯帮我说服他娶我的阿萝,我便允你同你家三女公子见面。”
章怀春自然不愿拘于这消息不通的囚屋里,无法拒绝宜阳公主提出的条件,却又略显为难地道:“我无法保证自己能说服他。”
宜阳公主道:“你只管劝他,能否劝得他回心转意,那不与你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