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从外套摸出手机,解锁调出二维码界面转向她,“不出意料,季小姐与我应该能够再达成一个默契。”
成年人在相亲局互相留联系方式,一是释放出‘会再接触试试’的信号,二是回去后给家里长辈最好交差的答复。
无论含义是一还是二,都表明了眼前这位黎先生比她更受相亲困扰的处境。
以及,面对她这么漂亮的相亲对象,他确实是感兴趣的。
第二个结论轻而易举的取悦了她。
季雨欣佯装思考了半分钟左右的时间,摸过一旁冷落许久的手机,调出相机模式,拍下那张不会失效的二维码。
听见‘咔嚓’一声,黎使君丝毫不觉诧异,只被她的反应和举动勾出更浓郁的兴趣。
将手机反扣至桌面,他甚至不曾想过要掩藏自己的兴趣,“冒昧问一句,季小姐需要的考虑时长是?”
扫了眼存在相册里的二维码。
他的主动令季雨欣愉悦地弯起唇角,心底竟生出几分获胜后的得意,“大概,到下一次必须要和黎先生再见面的时候。”
黎使君扬唇,笑着点点头,意有所指,“相信我,那会很快。”
话落,他将茶盏放回到茶盘上,缓缓站起身,睨她的视线里冲满了运筹帷幄的自信,“我医院还有事,就不邀请季小姐共进午餐了。”
“正巧。”季雨欣也一并站起身,捞起旁边座椅里的外套穿上,拎着她最近的新宠包,“我也觉得初次见面就一起用餐,进度过快且冒昧。”
“那么,请。”他抬手做了个让她先走的手势。
两人先后走出包厢,在威力减弱几分的寒风陪伴中穿过幽静而又古香古色的长廊。
此刻深冬的暖阳正逐渐往正空的位置靠拢,缓慢升起的温度低调地消融着积雪,雪花化成水,或蓄在雪团里,或形成水珠滴落。
受积雪欺压许久的瘦弱枯枝似是再无法承受这样的重量,在被压到极限的弧度时,凭借自身的韧性奋力一搏地向上回弹,终是甩掉了不该承受且背负许久的重量。
枯枝得到解放,而刚从廊下走出来的季雨欣好巧不巧就成为积雪欺压的下一个可怜对象。
抱团的积雪像是故意的般,结结实实地砸落在她右肩。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季雨欣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浑身一颤,眼神无辜又茫然的先望向头顶仍止不住晃动的枯枝,而后才看向被雪水打湿的外套和即便被厚实棉衣保护着依旧被砸得隐隐作痛的肩头。
后知后觉又很轻地‘嘶’了声。
“没事吧?”清泠的男性嗓音响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礼貌克制中又沾染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作为一名资深声控,季雨欣没意外的被这抹近在耳畔的清泠音质困住了几秒。
回神后,她动作缓慢地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抬手掸落还残留在肩头的碎雪,毫无在意地扬起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没事。”
“何况被瑞雪选中,是个好兆头。”她甚至心情愉悦地边开口玩笑,边仰头,微眯着眼去望头顶的暖阳。
黎使君侧头,视线平静地睨着她。而倒映着她笑容的双眼眸色渐深了几分,“嗯,的确是个好兆头。”
“?”
他说的好像和她想的不是一个意思。
好似听出他弦外之音的季雨欣疑惑地侧眸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依旧,又暗暗把猜测抛诸脑后,不再深究。
*
从初见那段回忆里缓过神来的季雨欣望着窗外愈下愈大的雪,流转的眸光最终尽数敛回眼底,唇角不自觉往上翘起。
这次不经意的回想竟让她找到些曾经并未察觉、在意的微小细节。
“是个P的好兆头。”指尖轻捻已不再滴水的发尾,季雨欣抽掉毛巾,随手搭在贵妃榻椅背上。
在躺进软被里后,将那些因回忆而浮起的念头强行压下去,不带情绪地闷出一句:“第一次见就开始唬我,这个披着温润狼皮的骗子。”
*
这晚,常与她作伴的少年放佛是因为她睡前思绪里想的都是另一个男人,所以赌气的并未入她的梦境。
难得一夜好眠的季雨欣甚至在上午九点多接到季轩宇叫醒她的电话时都没生出哪怕零星一点的起床气,好说话得像是被另一个人格占据了能够操控身躯的主意识。
做好被她不分青红皂白骂一顿的心理准备的季轩宇心生诧异,忍不住在电话那端发问:“我说你是不是睡醒的方式不太对?你那像黑洞一样无穷无尽的起床气呢?还是你被哪个好脾气的鬼上身了?”
“那我建议这个鬼在你身体里长驻,千万别走。”甚至还不怕死的补了一句。
“……”
还懒在被窝里的季雨欣眉尾轻颤了下,“你有受虐倾向?”
“。”被噎了下的季轩宇嘟囔,“这不是从小就被你的起床气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