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只是走近这里替女伴换游戏币,肖莎说的话自作多情到让他有些惊讶。
很快夏邻学露出浅笑,抓着独角兽两只脚忍不住好奇的问:“他是你朋友?看起来才刚上大学。”
“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行了呗,我不在乎他多大,他也不在乎我多大。”
他看了一眼孟流星的方向,又转回头看了看肖莎低下去的头,说的话让她没由来的鼻酸。
“嗯,祝你幸福。”
简简单单的祝福,他没诅咒她,肖莎却感到这句话还不如诅咒来的顺耳。
简短的对话即将结束,肖莎看着夏邻学侧身从她身边经过,她转过身去追他。
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力抓住他的袖管,很快又在手掌触电般的刺痛下放下手。
音量压的只有他们俩能听清:“你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了?”
她眼睛里亮晶晶的,波光粼粼下有无望的荒绝,肖莎一字一顿:“报道上的是你吗?”
用了很正式的词,像她这个人那么古板,她没能以娱乐的目光把夏邻学的新动向视为茶余饭后的消遣。
“是。”
他回答的问心无愧。
四个月过去,谁挥别旧生活都不意外。
何况他和肖莎的旧生活充其量是肖莎单方面夭折的暧昧,暧昧的真身甚至只是误会下的一厢情愿。
在他发现她情感深处对他有依恋时,就已经把话说的清清楚楚。
她没资格问,但肖莎要刨根问底。
她要挽回自己曾经在他面前好似一文不值只配被忽视的颜面:“那你今天为什么陪着别人来?”
“你是在盘问我么?”
夏邻学的声音很温和,如一柄寒光闪烁的利刃,刀刀见血。
“我不认为有向你解释的义务。”
夏邻学提醒肖莎他们之间才是真正的清清白白,已然形同陌路。
“我想对你说的话几个月前都已经说过了,肖莎,咱们之间没必要这样。”
“咱们?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看来那些关于你的事儿全是你想让我知道的事儿。”
肖莎颤声说。
“你往前看了我也往前看了,我又不是来缠着你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又在犹豫?别犹豫,你犹豫的时间越长别人就容易陷得越深,你能快刀斩乱麻,她们未必能做到你这样。
别伤害人是件很简单的事,你肯定能做的到,就看你想不想做。”
没留给夏邻学反唇相讥的时间,她说完转身走了。
训斥夏邻学的畅快感也由于她自身的落荒而逃显得虚伪做作。离他越远,肖莎身影越是佝偻。
信誓旦旦的讲着别人,其实是在说她自己。
*
几分钟后,孟流星收到她的微信,肖莎说自己临时有事儿提前回店了。
她不奇怪自己会出现在这儿,但她从来没想到过夏邻学会到这儿来。
他曾经告诉她,他不喜欢太吵的地方,电玩城甚至不在他们过去见面选址范围内。
他如果来就不会是一个人来,只会是陪着别人来,这个别人是个苗条清秀的年轻女孩儿,和孟流星差不多大。
她苦笑着想——孟流星,我得好好谢谢他。
笑意只在心头盘踞不过短短几秒随即化为灰烬,孟流星无辜,她有什么资格把他拖进一场他根本不得而知竞赛?
在离开电玩城前肖莎深呼吸把泪水咽下去。
既然夏邻学向前看了,那她也可以,凭什么她要不好受?
夏邻学对她没有好奇,也没有嫉妒。
她也可以做得到,这是一场比谁能更洒脱的竞赛,谁更不在乎谁就胜出了。
*
回到店里她替自己倒了杯酒。
酒瓶琳琅满目,冷冻过的寒浆喝下一口凉到脚底。
餐厅名叫叶子湖,肖莎把控了装修一干事宜,取名就由不得她过多干涉了。
其他几个投资人百忙中发来三个名字,其中叶子湖排在最中央,她看着群里多数扣2,也跟着扣2。
开业后谁问她要去哪儿,她说叶子湖,有人一知半解问她:“这天气去露营啊?”
叶子湖多漂亮,我就待在这儿一辈子好了。
原定店长职务不是她。
应当是她刚刚获得外派机会忽然后悔辞职决定,把辞职信撕个粉碎的前同事,肖莎本是要作为辅助陪着她打江山。
现下她鞠躬尽瘁,肖莎微醺着,大白天就面色泛红,更衬的脖颈以下裸露的肌肤惨白无血色。
叶子湖的经营状况不如几个投资人预想的热火朝天。
接连几桩意外导致餐厅没能在开业的最早几天趁热打铁迅速吸引到多少核心顾客。
肖莎等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