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所以然。
过了良久他摇摇头:“要说中山路那惠山公园我倒知道,可那地方早拆了。”
他恳挚地说:“这个人,他我该怎么说?总之下次他再来找你,你留意他状态,发现他情绪不对记得要尽量安抚他。到时再找个机会求救,找我太远就扎人堆里。我没跟你开玩笑。”
有他自己的前车之鉴,夏邻学认定郑玉林是个危险人物。正色嘱咐道:
“他父亲回家养老的事儿有我’火上浇油’填了把柴,他恨我是人之常情,但归根结底那是正常的商业运作。
至于他被开除的事儿,非我所愿,我也力不能及。
华雍上上下下也是顾虑他父亲的精神状态,即便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也没再顺着追责这条线往下聊。
做到这份儿上,没办法讲人情再退步。”
肖莎默默地听着他解释和郑祥林的恩恩怨怨,郑祥林的话语回荡在脑海:“你不知道夏邻学是什么样的人。”
孰真孰假难有定论。
她突兀地打断道:“他还说你骗他签了什么合同。”
她机械性地复述着郑玉林的话,却未曾还原郑玉林气的发抖的语调:“我当他朋友,但他骗起我来就没心慈手软这一说!”
“你相信么?”
夏邻学屏息听她讲完,想像得到郑玉林当时的歇斯底里,心疼地打量着肖莎,唯恐她受了惊吓。
“我知道郑玉林会病急乱投医,但我从不想置你于危险下。”
她摇摇头:“我相不相信不重要。”
“你相不相信才是最重要的。”
肖莎凝视夏邻学的瞳孔,她企图从他散发着柔光,对她无限纵容的眼神里找到他说谎的证据。
可他诚实地如同在圣水中洗涤过灵魂,自知前科累累,因而无可辩驳悲凉笑道:“算了。”
说罢停顿片刻:“已经安排好了,后天我就带你去取胡庆安的东西。”眼神像是在问:“这样够了么?”
“后天?”肖莎木然地问。
“怎么?不方便,那我们可以改到下星期……”
“方便,就后天。”
她口气坚定,唯恐他反悔。
*
从背后看夏邻学的背脊,像中央有一道深凹的伤疤。
被人硬生生割开划出两扇翼骨,他穿的不算多,透过衣衫,肩背的轮廓突兀地刺痛她的双眼。
方才夏邻学抱怨着自己的头疼,车里太硌,回家太远,死缠烂打要借用她的沙发。
肖莎出门前再三确认他已经睡着。
他们约在小区外的快餐店前。
那儿有亮的发白的硕大灯牌,徐子游盯着灯牌上香气扑鼻的各色招牌,肚子咕咕响转着圈徘徊取暖。
肖莎来时呵着冷气,脸上冷出两团高原红。
徐子游还不等她开口就将她从头夸到脚,带着谄媚奉承的劲儿。
拍马屁的功夫实在很不入流,但架不住人家招式朴实,不少人就吃这套。
见了面夸她面色红润:“不怪他这个学弟动真情。”
肖莎置若罔闻,欠身和他打过招呼后单刀直入,她问:“我要的东西你带了么?”
“带了带了,能找着的找不着的,都在这儿呢。”
说着将裹在怀里的文件夹拍在他身侧那辆刷的锃光瓦亮的长身车上,捻开几页请她验收。
徐子游面上带笑心里却犯嘀咕:“她拿这个干嘛?”
可他眼看身侧的肖莎甚至忘记跺脚取暖。
从直勾勾地瞅着它,再到感动地接过文件夹,嘴里不停说谢谢。
“千万别客气,邻学和我是多年的兄弟,我帮他朋友干点儿力所能及的,那都是我分内的事儿。
关系好那都是帮出来的,要么老话总嘀咕着珍惜眼前人,眼前这才是真的。”
徐子游脸上堆笑,不准声色地打点肖莎,他是人精万金油,偷偷摸摸和人交易投递资料的事儿没少干。
为什么偷偷摸摸啊?还能为什么,有人心虚呗!
“珍惜眼前人,”肖莎念叨着:“珍惜眼前人……那当然了。您将来有什么我帮的上的,我也一定帮。”
徐子游觉着她误会了,他嘴边但凡叼了根烟,烟都被她惊掉。
他说的是珍惜眼前人,没说是珍惜眼前照片。
那文件夹有那么重要吗?
徐子游咂巴着无味的嘴,讪讪开玩笑道:“那敢情好,你可别怪我当真,到时候有事儿肯定麻烦你。”
肖莎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您知道惠山公园吗?”她问时态度认真,可刚问出口又感到自己多管闲事,连连说:“算了,您当我没提过这个。”
徐子游不当她算了,眉飞色舞道。
“惠山公园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