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彼此都好。
“且慢!”
一只握着筷子的手赶在男生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二维码前挡住屏幕。
小雨俯着身子狡黠一笑:“追我们幼幼的人很多的,学弟你得排队哦。”
男生稍稍一怔,很快又反应过来,静静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话。
幼幼耳根一烧,瞬间攀上她的手臂,示意她别再说了,“小雨!”
“……”
小雨不为所动:“这样吧,你帮我们一个忙,我代表幼幼的同学兼室友让你插个队,咋样?”
男生眼底划过几分惊喜,立马点头:“谢谢师姐,请问有什么忙我能帮上的!”
幼幼连忙出声制止,但细碎微小的声音顿时被小雨激昂亢奋的大嗓门吞没。
“今天下午两点阶梯大教有个讲座知道吧?帮我们占个位儿呗,现在过去应该还来得及,要实在没有座位后门口帮我们占个地儿也行。”
“噢我知道这个讲座,那我现在就去帮你们占位置!”
男生像得了什么奖励似的,兴奋地朝教学楼方向大步跑去。
“......”
小雨朝幼幼抛去一个胜利的媚眼。
*
一周前,G省某女子监狱。
大门外,一辆警用牧马人安静停靠路边。
从外看会觉得车里没人,事实上,驾驶座靠背已被调到最低,车主正闭着眼休息。
监狱坐落于城郊,许是有所避讳,方圆十几公里内荒无人烟。
如此静僻的地方,只要出现一丁点的动静都会被放大数倍。
少顷,不远处传来一道细小异响,靳寒有所察觉般下意识偏头。
紧接着铁栅门磨擦的呲啦声传来,光听声音仿佛都能尝到那股辛涩的铁锈味,那脚步声先是顿了下,紧接着徐徐走来。
靳寒有些疲惫地揉了把脸,起身调整靠背的同时解开车门锁。
隔着车挡玻璃,白菀抬头跟靳寒的视线交汇,很快被后者不着痕迹错开。
白菀面色平静,连个盹都没打,径直朝牧马人另一面走,稍许生涩地打开车门坐上去。
一年多的牢狱生活磨平了这个女人本就不多的菱角,那张妩媚大方的脸再透不出光彩,取代的是麻木迟钝。
倒不是她这个人,可能是太久没接触到外面世界的原因。
白菀刚坐稳,靳寒便启动车子。
他平视前方,冷淡道:“安全带。”
白菀神经末梢一动:“哦...好。”
几秒过去,听到系安全带的声音响起,靳寒才踩下油门。
刑侦口待的这两年,他见过数不清的罪犯,平日里除了同事,就是跟嫌疑人打交道最多,见到卧底时期的故人,他倒没生出什么异样感觉。
二三十码车速在路上晃悠着,靳寒用余光撩一眼白菀:“去哪?”
白菀盯着窗外一言不发,眼神涣散,不知听没听见。
靳寒不再问,划开导航,刚输入榄洲镇三个字,旁边喑哑生硬的女声打断了他。
“你...现在怎么样,身体、身体恢复完全了吗?”
靳寒很快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四年前那场行动他受了枪伤,一枪落在左侧肩胛骨,一枪落在右腿根。
短短几个小时,一切事情发生的都太快,快到来不及反应。
汹涌澎湃的海浪,摇晃跌宕的快艇,直到红蓝警灯逼近几百米内,他早已置身枪林弹雨。
甲板被水洗刷过般,靳寒全身湿透,微颤着身体半跪在海风中。
他的双眼被水弄得模糊不清,警示的光芒与音效越来越近,眼前男人愤怒癫狂到扭曲的脸也逐渐逼近。
他听见警察们的怒吼声,震耳欲聋,持续不断,终于,似乎是脑海中那根岌岌可危的神经总算崩断,他身子一塌,世界陷入一片混沌。
之后,靳寒在医院躺了小半年,警方则继续缉查荣敏团伙流窜在外的残党余孽。
过去这么久,有些细节浮现于眼前仍清晰无比,仿佛昨天发生过的。
靳寒没什么情绪地扯唇,按下屏幕上的开始导航。
“早恢复好了。”
白菀很轻地嗯一声,“那就好。”
“你住榄洲哪来着?”
听到榄洲这两个字,白菀整个人一僵。
赢弱的身子仿佛支撑不起强烈的情绪,她张了张嘴,第一下竟没发出声音。
男人漆黑的瞳仁侧颔看向她,“嗯?”
白菀盯着导航屏幕快速说道:“能不能,能不能随便在哪把我放下,我暂时不想回榄洲......”
靳寒眉宇一皱,刚想开口问为什么,冷不防看见白菀颤抖的小手指。
她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