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断电话的,但听李队这么一说,指尖顿时僵在空中。
李云龙呷一口茶,又将嘴唇沾到的茶叶“呸”一声吐进保温杯里。
光听声音,靳寒完全能想象到李云龙挺着啤酒肚,手捧保温杯气定神闲的模样。
见老陈还没懂,李云龙耐心解释:“大学里什么多啊?是不是青春靓丽的单身姑娘多啊?”
空气鸦雀无声约莫两三秒后,只剩老陈一个劲地“哦哦哦...”
靳寒:“......”
李云龙颇为自得地笑笑,还不忘自夸:“咱们这行找对象有多难你不是不知道,就说我吧,年轻的时候也算英俊挺拔气宇非凡,不还是四十岁才相到老婆,成天跟死刑犯打交道,别说女的,就连身边飞过的蚊子都带把,小靳二十郎当正值婚配,可惜父母走的早,没人给他张罗这些,只能自个操心了,说来也怪我,太缺乏对下属的关......”
“......”
实在听不下去了,靳寒强忍想迫切出声抗议的想法准备挂断,奈何李队一番“逻辑自洽”的言论滔滔不绝——
“让他去让他去,趁着还年轻多邂逅邂逅,再过几年发福就难搞了!也让广大人民群众看看咱们市局门面担当——”
“啪”——!
世界清静了。
靳寒按下凸凸直跳的太阳穴,长舒口气,点开车载音乐,开始专心开车。
转眼华灯初上,牧马人融汇于车流中,抵达通市时已是第二天深夜。
回到家,一看时间,刚凌晨两点过。
这个时候绝大多数外卖早关门了,只有冰箱里几包速食水饺,靳寒困得没力气煮,冲了个澡便往床上一躺。
异于常人的生物钟让靳寒在七点准时清醒,他条件反射般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解开锁屏,引入眼帘的壁纸是个身穿校服的女孩背影。
是他出事半年后拍的照片,比他记忆中的模样更高挑些,那人说是上学路上拍的。
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两分钟,靳寒才起床收拾好出门上班。
刚进办公室,黄鹏便直冲冲走来,往靳寒怀里塞了几个包子。
“就猜到你丫没买早饭!”
“谢了。”
靳寒本人将近一米九,配着长相活像走T台的男模,拍港剧似的,提着与他本人极不相符的一小袋包子,坐在位置上大口吃起来。
“是不是夜里几点才回来?”
“嗯。”
黄鹏“害”一声,单手撑住桌沿坐上去,“我说你干嘛非得接那人出狱啊,该不会真是女人吧,我看看长什么样...诶,就算再漂亮也有潜在风险啊,你小子思想很危险我说......”
看在这顿早餐的份上,靳寒耐着性子道:“别瞎扯,我只是不想欠人情,更何况是老子亲手侦破的罪犯。”
黄鹏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得,陈队刚跟我说,过几天学校讲座的发言让你来啊。”
靳寒眉心一跃:“刚跟你说的?”
黄鹏拔高音量地“啊”一声,“人半小时前就到了。”说完又朝墙上挂着时钟努努嘴,“你又他妈踩点上班,李队从办公室溜出来找你几次了,自求多福吧。”
靳寒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变成了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
黄鹏就这么盯着他好几秒,感慨道:“怪不得让你发言啊,就你现在这欠揍样儿看着都帅。”
靳寒嗤道:“羡慕也没用,我是不会同意你拿我照片网恋的。”
黄鹏:“!!!”
黄鹏侧过身,从隔壁桌边摸到薄薄一叠文件,放在靳寒面前。
“来,发言稿给你准备好了,你这两天趁空闲时间熟悉下吧。”
“......”靳寒接过黄鹏递来的文件,犹豫两秒,问:“陈队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黄鹏瞪着绿豆大的圆眼:“没了啊,还有啥好交代的。”
靳寒淡淡“哦”一声。
俩人闲聊了几句,等黄鹏走了,靳寒才点开手机相册,翻出收藏夹的照片。
为数不多的几张都是在校外拍的。
她跟同学手挽手站在小摊车前,她在笑,应该聊到了什么开心的话题;她走在青石板阶,手里拿着词汇三千五在背;
也有她坐在自行车后座的照片,她哥哥在蹬踏板,而她蹙着细眉,好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看起来娇憨可爱。
男人眉眼掩饰不住的柔软。
醒来后的日子里,他没有一天不想去榄洲看她。
在得知她来通市读书时,他已在公安任职半载,那会儿更是发了疯的想去找她。
但他身份已暴露,于是理智又在不断鞭策他,还不是时候,还没有完全脱离险境...
靳寒就这么一直挨。
挨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