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发。
嘴角浅浅弯着。
靳寒坐在旁边,手里拨弄着一个老旧到褪色的小灵通,耳后夹着一根烟。
那时的靳寒不像如今这般成熟稳重,阴冷的眉眼里尽是匪气与厌世的恨,像是按捺过无数暗无天日的时光般。
程幼幼莫名就想起了那时的他。
想起他在同学口中做过的恶事,想起在暗巷帮她赶走意图骚扰自己的人,他背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想起他在酒吧地下室里叫她滚,可明明神情中的难过都快藏不住了。
那晚,他腰侧受了伤,却还跑来陪她过生日。
最后下山去医院时,她坐在后面,小声的哭。
靳寒说:“你别哭,抱着我。”
“我怕碰到你伤口。”
“抱着,又不痛。”
程幼幼抹了把眼泪,哆嗦着双手,小心翼翼地环上他的腰。
“好了...没碰到吧,痛不痛?”
“没感觉。”
他故作轻松笑了声,“我突然就想到一部电影了,偶尔做回主角的感觉还不赖。”
“......”
“就是让我再被捅两刀也愿意。”
程幼幼眼眶猛地又红了,一抽一抽地:“不要、乱说。”
“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当然会,为什么这么问?”
靳寒迎着风,眼皮眯得细长,整个人像是刚从泥土里滚打过。
“我怕你忘了我,你会长大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好的靳寒,怎么就这么倒霉,碰到了她。
他又怎能在得知这件事后,仍然微笑以对,还心甘情愿的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