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回到顾宅已经晚上九点多,顾珩还没有回来,她陪老爷子下了两盘棋才上楼休息。
昏昏欲睡时,卧室门被打开,应该是顾珩回来了,她起身,问:“回来了?”
顾珩走到她面前,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嗯,我先洗个澡。”
他最近越来越忙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每天都回来得很晚。
没多久,男人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就大喇喇地走出来,一只手擦着头发,肌肉线条紧致明显,沈念脸热地挪开视线。
他三两下擦完头发,掀开被子上床,将香软的人儿搂进怀里,“我后天要去趟加州,我们旅行的时间可能得推迟了。”
沈念从她怀里探出脑袋,抬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要去多久?”
“快则几周,慢则一个月。”
沈念不懂他生意场的事情,“事情棘手吗?”
“还好,不用担心。”说着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怀里的人闷闷出声,“你最近还挺忙的。”
顾珩将人捞上来,视线平齐,“抱歉,最近融安确实忙了些,过段时间我把时间空出来陪你出去玩一趟,好吗?”
最后的话语被淹没在唇齿间,或许是知道他要离开一段时间,沈念更加主动,他要什么也顺着他来。
翌日一早,沈念双腿站在地上微微颤抖,她瞪了眼扶着自己的男人,“我们真的要节制!”
顾珩将人拦腰抱起,卖惨道:“可是接下来我都没有福利了。”
“……”
沈念不好反驳,只能搂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亲了一下,“不和你计较。”
眼瞧着他抱着自己往楼下走,沈念急忙制止,“暧,放我下来,待会爷爷看到成什么样子!”
顾珩不停,抱着人往楼下走。顾老爷子坐在餐桌上看着两人的亲密举动,笑弯了眼。顾珩凑在她耳边小声说:“爷爷想抱曾孙得紧,高兴还来不及呢!”
“……”
沈念在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锤了一记,“放我下来!”
真的羞死了,老爷子想抱曾孙也不需要这样啊!
还有这和抱曾孙有什么关系!
顾珩将人放在餐厅椅子上,对上顾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笑容,坦荡荡地问候道:“爷爷早!”
“诶,早!念念早!”
沈念埋着头,不好意思,说:“爷爷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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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连好几天的早饭都没有顾珩在,沈念一有空就陪老爷子下棋,在棋艺上倒是精进了不少。
因为加州时差的原因,她和顾珩基本用微信联系,偶尔顾珩缠着她打个视频,也会腻歪好久。
转眼到了五月,聊城许久没有下雨了,天空响起一声闷雷,几秒后,豆大雨滴倾盆而下。
“沈念,下面有人找。”
“谁啊?”
“一个中年男人,不知道,你去看看吧!”
沈念挂上工牌下楼,走到大厅就看到候客沙发上坐着的中年男人,头发剪成寸头,破旧褶皱的淡灰色短袖,她停下脚步,慌不择路地转身往回跑。
迎面撞上身后的人,一个趔趄,脚上的高跟鞋没踩稳。
“没事吧?”
脚崴了!
她摇头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就听见身后那熟悉得令人窒息的声音,“陈僖!”
她没有回头,身后的叫喊声更甚,她咬着牙躲进走廊转角,额头上冒着冷汗,手也在发抖,掏出手机按了一个人的电话,那边很快被接通了。
“他出狱了。”
“你现在在哪儿?”
“致远设计。”
“等我!”
陈怀远听到那头颤抖的声音,心脏紧紧缩成一团,挂了电话就往外跑。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很多人聚在一起的议论声,沈念躲在角落不敢出声,忍着脚上的剧痛,紧紧咬着唇,尘封的记忆在这一刻破闸而出。
那时候她刚上初中,女孩的第二性征也慢慢出现,某天晚上回家,她发现自己在身体在流血。
初中有上生理课,班上的女生平时也会聊到这个问题,她明白自己是月经初潮,只能找家里的唯一女人养母周丽。
周丽性格泼辣,很少关注小女孩的细节,沈念作为他们家的童养媳,她更是不在意。周丽每天出门打麻将,有时候直接通宵不回家,养父陈建军也不管。
这会周丽和陈建军在卧室里,她小心翼翼地敲门,里面过了很久才听到拖鞋走路的声音。
门开了,只留了一个缝,开门的不是周丽,是陈建军,男人语气冷冰冰的,“干什么?”
沈念不敢直视他,“我找阿姨。”
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眼,回头跟周丽说找她的,周丽没有来,他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