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护卫保护下仓皇离场,他心中微动,朝那人看了许久。
女魔头手中拿剑就那样站着,明明什么都没做,但不论是台上台下,皆无人敢上前一步。
那主事的见无人上前,扬声说道:“拿下此人重重有赏!”
如此才有胆大之人敢迈开第一步,有一便有二,不多时台下围堵的人群逐渐逼近,就连台上的魔修也有蠢蠢欲动之辈。
两方僵持着,交战一触即发。
女魔头握紧手中剑,似要先发制人,然而握剑的手被人轻轻按住,她回头,便见大忘不知何时起身。她眉头一挑,道:“你又逞什么强?”
大忘只觉她说话咄咄逼人,不似往日,但此时身陷囹圄不容他多想,他轻声劝道:“我们人少且多有伤者,不便与他们硬碰硬。”
女魔头低声冷哼:“你在看不起谁?”
大忘似是被噎了一下,依然好脾气地劝说:“你也受了伤,如今出口已开灵力恢复,不如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行打算。”
女魔头并未接话,不是她被说服了,而是识海里的师望泞此时正小声劝着:“你不要凶他了……”
被这吃里扒外的小傻子的话狠狠噎了一瞬,她正想反驳,倏地似有所感,她目光微凛,身形往后一闪,顺势将大忘也往后带了带。
一道劲风自上而下,随着一阵“叮当”作响,她原本站立的位置被一柄禅杖贯穿地面。
扬起的烟土朦了视线,女魔头随意挥了两下,终于看到了始作俑者。
“你终于出现了。”素色僧衣上是一张冷傲的脸,眼中的仇恨几欲溢出。
大忘见到来人急身上前将她挡住,隔绝了那双仇恨的眼睛。
女魔头见此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识海里的师望泞却是炸了:“啊啊啊妖僧無免!女魔头我们赶紧走吧!”
看来無免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不小。
女魔头这时反倒是笑了,她拨开大忘,朝無免看了去,语气里有几分闲散之意:“大师,别来无恙啊。”
“他可是你的仇人啊,现在都要杀你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跟他唠嗑?”师望泞除了目瞪口呆,心里只有对自己小命的浓浓危机感。仇是女魔头结下的,可她现在的身体是她这个无关人员的啊!万一無免仇恨上头,死的可是她这个无辜小可怜。
师望泞好话说尽千求万求,终是让女魔头动了。
她动手了。
师望泞: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视识海里小傻子的呐喊,女魔头率先出手,無免迎敌而上,二人你来我往,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师望泞借着女魔头的视角晃花了眼。等她从眼花缭乱的状态缓过来时,局面不知怎的变成了大乱斗,無免被困斗场守卫团团围困一时无从下手,女魔头趁机脱身,随手拎上人群外焦急的大忘,御魔剑逃之夭夭。
出了困斗场,女魔头带人七拐八拐离开戾城后便收了剑,结果在城外还是被無免追上。
女魔头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那群人根本困不住他,而她那般行径也不过是想换个宽敞点的地方“叙旧”罢了。
从戾城出来走的就不是主道,如今他们所处之地偏离主道,脚下是一眼不见边际的平地,此刻夜深人静,无人打扰。
被戏耍一番后無免早已怒上心头,竟也不顾她身旁之人的安危,迎面抬手便是杀招。
女魔头不为所动,提剑欲接下此招,不料一旁的大忘却是忽然上前替她挡了下来。
师望泞在识海里不由发出一声惊呼,下一瞬连忙压抑自己生怕在此刻扰乱女魔头心神,只敢在心底默默担心大忘。
即便無免在看见大忘上前抵挡的前一瞬收了力,但盛怒之下的力量哪怕及时削减也足够将人重伤,更何况在此之前大忘本就伤势不轻,承受这一招后只见他猛吐一口鲜血便昏了过去,躺在地上气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