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油锅里,眉毛都没皱一下。
看到没想自己预料的一般,狐女把目光又投向纪霜凝,看着她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气得柳眉倒竖,怒喝,“怎么回事!”
气得她想冲过去一探究竟,纪霜凝却一把拦了下来:“姑娘,这个油锅也下了,是不是这件事情就该完结了?”
一旁刚刚一直不作声的两位大人也默默向前走了一步,如今在人屋檐下,狐女瞟了眼情况,也不得不低头。
纪霜凝又让少年从锅里出来。
狐女一个箭步冲到前面,直接将手伸了进去,感到锅里温度并不高,只觉得受到欺骗:“可恶!你们作弊!”说着一手化而为爪,就冲少年抓去,好像是想当场把人强行带走。
然而比狐女更快的是两位大人,他们早有准备,一人降下一道正气,分别拢住狐女和少年。
范知县厉声说道:“难道你还要在官府之地当中撒野吗!”
孙瀚宇微笑着捋了捋胡子缓缓说道:“当初街上一别,我们就翻看了附近各地的人口记录。幸亏你特点出众,方便了我们查案。”
范知县接过了话茬,一手指着狐女喝道:“你本就是做钱庄生意的,这位公子欠钱的事情,恐怕你背后也做了不少手脚吧?”
狐女当即也立刻明白,自己的老底恐怕已经被抖得干干净净。
诡计虽然被识破,但狐女还在狡辩:“你们无凭无据,莫要污人清白!”
“虽然我们没有证据,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你的借条没有当地官员正气盖戳,就不得生效。你专门做这生意,怎会不懂?”
“恐怕你是故意看这位公子年轻而故意骗他写下的借条吧?而你故意不去当地官衙盖戳核验,就是害怕当地官员查出欠钱一事背后的原委!” 范笙也冷哼一声,“从你不愿意拿出借条的时候,我们就有所怀疑了!”
狐女恶狠狠地瞪了眼纪霜凝,没想到就是被这个年纪不大的丫头片子给搅了好事:“我终年打雁,算是我今天被雁啄眼了!”
纪霜凝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并不言语。
事到临头,狐女能保全自己都是侥幸,迫不得已放过少年,撂下狠话:“我们日后走着瞧!”
等到狐女离开,范知县命人关了府门,才围到少年身边关切地问道:“这油锅是怎么回事?”
少年也并不知晓原理,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下去的时候,只觉得里面并不热,而且,只有上面是油。”
没想到以前随意看到的趣闻竟然真的能救人,看着面前大儒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纪霜凝心里十分自豪。
果然科学才是唯一发展力!
“前面在街上遇到狐女,就觉得她是个难缠的主。”纪霜凝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解释原委,“拖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先让丫鬟先准备了硼砂和醋过来,醋比油重,就沉在锅底,而醋很快就能沸腾,因此我们表面上看着锅里沸油滚滚,其实公子不过是在里面用醋洗了个澡!”
在场的人听到都哈哈大笑,少年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孙瀚宇继续刨根问底:“那硼砂又是为何?”
“硼砂就是备用之选了,因为用醋下油锅这个我也只是在杂谈上见过,并未试验过,心里也没底,因此又准备了硼砂。硼砂受热就会翻滚,都是骗骗眼睛的戏法罢了!”
范笙和孙瀚宇都是第一次听说,觉得颇为新奇,两个人一起感叹:“妙哉妙哉!”
“果然书中自有黄金屋,”孙瀚宇轻抚胡须,“是我见识少了。”
纪霜凝哪里敢独占功劳,毕竟自己背后是五千年的历史和二十一世纪信息爆炸的时代,自己不过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之上。
“要不是两位大人助阵,恐怕狐女今天也能得手。”纪霜凝将功劳让了出去。
“我们可什么都没做。”范笙哈哈大笑,看起来心情很好,挥了挥手,“不知道这位公子贵姓?”
少年拱了拱手,对三人道谢后才自我介绍:“免贵,在下姓任,单名一个瑾字。”说着又要向纪霜凝跪下去,吓得纪霜凝赶紧把人扶了起来。
也不知道古人都是什么习惯,怎么动不动就要跪的。纪霜凝心想,好在自己两次上县衙,都不用跪来跪去,要不多不自在。
“纪姑娘大恩大德,在下衔环结草也难相报,任瑾只愿此生给姑娘当牛做马,任凭差遣。”
没想到别人开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的决心,纪霜凝心里大呼果然封建社会害人不浅。
“任公子,这倒不用~”
想到自己还被灵教盯住,估计自身难保,免得别人跟着自己还遭受无妄之灾。
但是任瑾态度坚决,纪霜凝只好答应了下来,想的以后再想办法把人打发了。好在纪府也不差多这么一张嘴,对于纪霜凝来说只是这段时间多一双筷子的事情。
一旁的孙瀚宇和范笙对此也并不意外,只是微笑地看着士为知己者死的一幕。
“那你先换个衣服,然后就跟我回去吧~”纪霜凝刚说完,让任瑾先去后堂找身衣服,毕竟他现在身上还往下滴油。
只见这时自己的贴身丫鬟映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