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
容岚想着,皇上怪我占了他的皇后之位,那我就还他佳人成群好了,总能让他良心发现,替辅助他上位的容家讨个公道吧。
奈何百妃觐见的前一日晚上,她就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不过恍然间,两人已经走到一块,容岚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乐宁提着灯笼,走在稍微靠后的地方,灯笼却往前放,尽量将容岚脚下的路照得清楚些。
容岚笑道:“如此贴心,还来寻我了。”
乐宁垂头尽心尽力地看着路,“更深露重的,怕二少爷看不见路,踩水摔了。”
容岚摇头打趣:“少爷我自己借个灯笼也能回去。”
容岚伸手夺过乐宁的灯笼,自己握在手里,轻松地照着路。
容岚侧头道:“手伸得这么远,脖子还得梗着,不难受吗?跟在我后头。”
乐宁噤了声,旁人家的丫头,哪有能让主子自己掌灯的。
寂静了一路,快到院子了,乐宁道:“总觉得少爷自两年前就不一样了。”
容岚道:“什么不一样?”
乐宁想了许久,直到两人走进院子,房门开着,灯光倾泻而来,也没想出头绪。
容岚将灯笼吹灭,径直走进屋内,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捏在手心里。
正在喝茶,乐宁走到身边,鼓起勇气道:“变得更迷人了。”
容岚险些将口里的茶喷出去。
啊这。
凌晨,春日间朦胧的雨雾还未完全散去,窗外的枝头却停下两只鸟,开始叫唤起来。
容岚正巧起床准备温书,凝神一听。
欸,是喜鹊,好兆头啊。
这心里刚感叹完,就有小厮来传:“老爷让二少爷去书房一趟。”
父亲这么早就回府了,看来皇帝又罢朝了,这会肯定生着气,唤自己过去,没准也要挨几句批评。
容岚看向窗外,这莫不是乌鸦吧。
刚走到书房,就见门口被小厮引出来一个人。
那人长得仪表堂堂,神情也十分正派,但见到容岚,就挑了一下眉,眨巴着眼睛。
熟称挤眉弄眼。
容岚与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打算走进书房,就被小厮劝下:“老爷正在书房议事呢,让二少爷来招待这位王家少爷。”
容岚作辑:“那王家少爷跟我来吧。”
待两人走远了,容岚带着他到一处凉亭坐下:“王兄怎么来我这了。”
王元白道:“我跟父亲一起来的。”
王元白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借着这层身份,为王家私塾寻了不少精于传道授业的先生。
容岚正欲问他,两位大人议事,他又是如何进得去书房的。
王元白已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半分没有从书房出来时那股子书生的儒雅气。
“我可算是见到容相了。容相果然仪表堂堂,气势如虹。”
王元白平时还是比较正经的,文辞造就也是私塾前几,奈何今日见了仰慕已久的榜样,已然癫狂。
容城当年二十有五就中状元,是大晋朝最年轻的状元,也因此成为了不少举子的榜样,每次觉得苦海难熬就想想容城,又觉得人生可期。
容岚提点他:“右方走来两位容府小厮。”
王元白挥袖坐下,坐得还十分端正,毕竟他平日课间嘲讽上课捣蛋的学子时,都是在乎形象,正襟危坐的。
祭酒自小告诫他注重礼仪,刻在骨子里,时刻注意自己品行,可是到了熟人面前,又是另一副样子。
容岚早就见怪不怪,却觉得好笑,“你如何能进我父亲书房的。”
王元白道:“说起来,还得是靠你。我让父亲带我一同过来,与容相说,我有些道理还未理解,想来寻你指点我一二。”
容岚打趣道:“今日见了一眼,是否觉得县试稳了?”
平日万般敬仰也不敢亲自来看,县试一天前来,还能是为了什么。
王元白见容岚深得其道,连连点头,“杨修那几个,拜佛祖去了。要我说,哪有见容相来得有用。”
容岚直呼夸张。
两人见面了也没闲着,深入讨论了《孟子》后几篇。
讨论得差不多了,王祭酒也派人来寻王元白一同回去了。
王元白要走时,问了一句:“容弟,县试那日谁送你去?”
容岚道:“我兄长送我去。”
王元白点头,“当真?你兄长在我儿时,那可是才名远扬的,你昔日也提过好几次,明日终于可以一见了,你可得引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