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的人数较多,考场也分成三处。
容岚寻着小吏说的位置,坐在了一号考场第三排第五列的位置,是一个还算中间的位置。
头一场考的是试四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且全篇不能超过七百字。
答题时间限时一日,还算充裕。
容岚不急着开始磨墨,数了数桌上放着的答卷纸,有十四张,每张都是十四行、每行十八字的样式。卷子下还有五张空白草纸用来打草稿。
无论是答卷还是草纸,其右侧边缘上都印有特质花纹地的红痕,是科举时才会发下来的纸张,市面上是禁止通行买不到的。
这也是监考着重抓作弊的点,若是有人带了不是这类纸张的小纸条进来,一抓一个准,不必问话,直接拉出去砍头杀鸡敬猴。
容岚估摸着不过七百字,答卷数量是绰绰有余。心下有了底,开始磨墨,磨墨过程中便在构思答题思路。
随后容岚提笔粘墨,在一张草纸上勾下两篇四书文的思路。而构思试贴诗时,不到一刻,就已经在草纸上写出了完整的试贴诗。
平日在私塾,辞藻造就较高的同窗们便以七步成诗作为乐子。
容岚早就有了作诗的底子,此刻做的诗,虽然不可以与诗仙诗圣的名句相提并论,但是满足县试要求还是可以的。
思路已经构思好,容岚开始在答卷上动笔。
本想着这一份只是练笔,没想到行文过于顺畅,没到一个时辰就写完两篇四书文。
容岚干脆一气呵成,将试贴诗也誊抄上。通篇下来,六百八十四个字。
容岚检查了三次答卷,确认没有错字,且用词没有不和文体的地方。
容岚顿了一瞬,决定还是先交卷,也检查不出来什么错误了。
考官正坐在前方看着底下的考生,考场内还有几位巡视的监考,容岚站起身的时候,几人的视线都刷刷落在容岚身上。
容岚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考官面前,弯腰将答卷放下,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提上考篮离开考场。
几人又将透过窗口看向考场外,春日里旭日初升,这才过一个半时辰左右啊。
一号考场的考生们,顿时觉得压力大了起来。
其中一位捏着笔在草纸上勾画,看模样就是先前排在容岚前面的人,一个不留神就歪了思路,写下:他们果然不是在夸大话。
容岚虽然出了考场,却不可以走出考点。
考生是分批放出考点的,第一批也在一个时辰后。
容岚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寻了张椅子坐下了,眯着眼睛晒太阳。
这会考场以外没有什么人,只有守考点大门的两位小吏。他们当值以来没见过这么早出考场的,心下虽然好奇,碍于纪律,也不敢走过去问两句。
容岚坐了好一会,有些坐不住,站起来打算走两步。
刚走两步就瞧见王元白从一条道上走过来,王元白看到容岚,几步走过来,道:“容弟出来多久了?”
容岚道:“约莫半个时辰吧。”
容岚拍了拍椅背,“王兄辛苦,赶紧来坐。”
王元白干脆走远了些,“不坐了,方才坐了这么久,现在我宁愿站两个时辰也不要坐着。”
毕竟还在考点内,两人将说话声放得很轻。
容岚道:“这次两篇四书文,一片题目为“如切如蹉,如琢如磨”,一篇是“德不孤,必有邻”,虽然简单,但是若要顺着常理来写,出彩便是难了。”
好在容岚寻常杂文看得也不少,看到题目时就想到了旁的点子,构思后整合在一块倒也新颖。
王元白就是因为耗了些心思去别出心裁,花了好些时间。
王元白点头,“确实如此。但也不用为杨修他们忧心,父亲说第一场不过是看行文是否流畅,这也是题目简单的原因。”
县试共有四场,每过三日考一次,每考一次便会放榜。若是第一场不过,后面的考试便不能参加。
王元白将此事抛于脑后,“我方才在我考场瞧见白昊苍了,你猜他这次能不能过县试。”
白昊苍是兵部尚书的嫡长子,白尚书希望嫡长子通过科举入仕,将他送到王家私塾念书。
奈何白昊苍虽然不敢违背父亲,却在课上不听讲,功课也不做,夫子的戒尺每次要打下,都被他滑溜地躲过去。
于是白昊苍年年都没通过县试,却又年年被送往私塾。
还与自己吃肉喝酒的朋友说,同窗都是酸儒书生,这话最终传入私塾,同窗便也开始不待见他。
容岚了解过这位纨绔的事迹,但还是点头,“如你所说,头一场简单,他好歹在私塾呆了好些年,不至于第一场过不去。”
王元白却摇头,“我觉得他过不去,且看放榜吧。”
第一批考生出考点之前,陆陆续续走出几位考生,有两位也在王家私塾念书,但是与容岚两人不算很亲切,只是打了个招呼。
杨修等人还未出考场,容岚便与王元白一道去街边吃了碗馄饨,随后去到早就定好的客栈休息。
两人府邸虽然都在京城,但是县试需要考四场,便是四日。
若是每次都要抹黑起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