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哥儿不在家？” 贾峥院，客舍内。 “回薛大爷，您来不巧，我家公子一个时辰前才离开！” 听着二宝所言，火急火燎赶来的薛蟠，瞪大了眼，便是连桌子上热腾腾的茶水，也没有动，来回踱步道：“峥哥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二宝瞄了眼薛蟠的脸，知道这位薛家大爷同公子关系还算不错，但行事毛毛躁躁，也害怕有什么大事，即回道：“薛大爷还请稍安勿躁！公子今天下午有同友人的送别宴，之后怕是顺道待在城外，同一些这次覆试之同窗行做最后闭门模拟，等回到宅子来，怕是要到覆试后了……薛大爷若有事，小人可现在引路，出城一趟！” 午食后，沈之远等人，就先一步出了城。 二宝被贾峥留下来，便是为了处置宅子里一些乌七八糟事情，并协助郑发做好商号。 晴雯等一应女眷，也留在宅子里，并未往城外租住之地服侍。 为了保证学习效率，且少打扰，实以那模拟覆试之地，只有几个老妈子负责饭食供应，外有铁牛等数人，负责护卫事。 薛蟠知晓经过后，心里也清楚这科举覆试重要，自家小妹年纪还小，就算母亲和姨娘有所议，现在想想，也不用过于着急，他颔首道：“那倒不必了……等峥哥儿那什么覆试结束，我再来寻！” 薛蟠道完，也没有久留，而是折返回梨香院。 此事成不成，还需想办法将母亲给哄好了！ 再说贾峥今日之送别，正是为了李圣恩。 于山东一带召集援军，月许内，终是集结到了神京外后，李圣恩便要随行，压着粮草往前线而去。 时间就在后日！ 话道朝廷这次具体筹集多少军饷，贾峥并不知道。 但根据神京传闻，江南一些地方官吏，因盐运诸事，被革职抄家的不少。这等风波，还波及到了神京几个勋贵家里。 当初太祖皇帝驱逐鞑子，恢复汉人江山，从金人那里，复投效过来，引为“三姓家奴”的永忠候，因侵占百姓良田、诸多罪责并罚下，即被除爵抄家；贾府也有参与的黄河堤坝修建事中，以偷工减料而导致黄河北岸于今岁溃坝，其中有关的镇国中尉，即老南安郡王，就被召入乾清宫，为皇帝大骂一顿，随之各府补足钱资，充入国库…… 换言之，知道前线缺钱，大顺天子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是以简单粗暴的方式，筹集了钱资，顺带打压了一番老勋贵。 但这些朝廷拨款，最终发到辽东普通将士中，会有多少？就要打上一个大大问号。 真要筹款，贾峥实际有更直接的办法，但也会得罪广大勋贵，遂在前次面圣中，并没有提出来…… 悦然居。 正是李圣恩会客所在。 来为李圣恩送行的人，远远比不上李承那次，这也同李圣恩性情有关。 含这次相邀，也只有他、冯紫英等寥寥数人，而其中，便是一个皇家兄弟都没有。 由此可见，李圣恩同其他皇家兄弟感情淡淡。 宴席开始，于冯紫英言语下，贾峥才知道，冯紫英已得神武将军同意，与常进等人一道，同往前线。换言之，这次的送别宴，也是对数人送别宴，唯贾峥一“外人”。 可见其重量！ “以此酒，愿殿下，还有冯兄等往辽东战场，旗开得胜！” 贾峥举起了酒杯，一旁的冯紫英等，便一同举起。 李圣恩笑着饮下，转头看向贾峥道：“子安上次建言，以利器针对金国精锐，至少于气势上，不得输之。扬长避短，足可远程攻射，这不，今次从各地军械司运来了不少大炮和火铳，但以军中装备，足可有一千五百之众！” 李圣恩说到这里，脸上笑容渐渐收敛，再道：“可惜地方军备之荒废，因无战乱，以火铳等失效炸膛，能用者，不足六成。其中督办官吏，中饱私囊，虚假上报朝廷，而做欺上瞒下者，放眼全国，不知多少？” 谈论到武备，此间“武痴”皇子，更显愤懑。 旁边的忠勇将军常顺之子常进，留着长须，适时道：“我听说圣上已有震怒，想来殿下往辽东之时，其中整顿，亦将开始……言及火铳，殿下可是忘了，与贾公子说那件好事！” 常进之外，冯紫英也都含笑看向了贾峥，显然早一步知道其中详情。 李圣恩道：“此事差点忘了，上次同紫英拜见子安，子安为我等告言了火铳改良之策，以图画之，可更好携带适用，并改变制造材料，加一些特殊之物，防范炸膛。 今于神机营匠工日夜不停研讨下，终有定型，并生产了几十支，于宫里，为父皇看去后，前日尚在大赞！ 实不相瞒，金国之于火器重视下，于火铳也大有研究，已然赶上我大顺技艺。而今若能更胜一筹，装备成军，确可发挥妙用！” 大顺工匠，并不缺少技术，所欠缺的是超前创造灵感，还有于材料之把控。 神机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他曾在网上看过的图纸，制造出来，这让贾峥于大顺国家级的“研究所”，多了些认识。 可惜不能实际看看效用。 “殿下过赞，峥只是出了一些力气而已……” 贾峥谦虚道。 李圣恩该是看出了贾峥所想，笑道：“知子安于军械天赋，父皇已在今日下令，子安若是有时机，可持此禁军腰牌，往神机营一去、而以火器改进之功，将父皇也必有所赏！” 李圣恩将一腰牌，递到了贾峥手里。 贾峥便做手下，正好可以借助神机营的资源，将来做更多尝试。 宴中，几人复谈起了接下来的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