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鸡盐焗鸡扒鸡,几乎要流口水,立马也买了两笼,照旧找个没人处变小了揣起来。
因买了这些,又想起山上压根没有粮米,小妖们都是靠吃生肉活着。既然自己想改善生活条件,那就得从改善饮食方式开始。赶紧又找了一家粮铺,粗粮细粮挑挑拣拣买了几袋子,又去铁器铺子买了厨房必备的锅碗瓢盘那些,手里的银子就花了一半。
这些东西也就算了,偏偏猪肉牛肉那些以前她吃惯了的肉类,竟看不见有人卖,满大街倒有好几家狗肉铺子,各家门口都吊着几条剥了皮赤条条的死狗,看的卢白青直犯恶心,忙给自己做个简单的心理疏导:如今身份不同,咱自己都是妖精了,这都是小场面,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真的妖怪,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她在这家狗肉铺子跟前站了半天正出神,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故意朝她撞过来。
白青姑娘如今虽说没有太大的道行,可也不是凡人的身手可比。感觉那人离她还有两三步的时候,在袖子里随手捏了一个诀,那人就只觉得倒像是被推了一把似的,不由自主的歪了一下,倒撞在了铺子跟前一个胖娘子的身上。
如今世道艰难,能把自己吃的富富态态 的,胖娘子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被撞了一下只晃了一晃便站稳了,随即伸手揪住了那人的领子,破口大骂道,“你这龟孙,瞎了你的狗眼,居然还敢偷到老娘的头上来了!”一边骂着,另一只手就大耳光子呼了上去。
卢白青一打眼就看出挨打的男子形容猥琐绝非什么好人,她今日化形面目平庸,再瞎的男子也不至于对这皮囊起色心,八成刚才是自己买了许多东西露了富,这厮就想着浑水摸鱼撞过来行偷盗之事。
只是他倒不知他觊觎的是个妖怪,真要是叫他得了手,回头自己能把他抽筋扒皮的拾掇。
这会子见胖娘子勇猛非常,倒觉得十分解气,再看旁边路人都冷眼旁观,还有几个幸灾乐祸叫好的,方知这贼是个惯偷,常在这市集上转悠的,只是今日没时运,银子没摸到,白挨了几个嘴巴,又知这胖娘子正是眼前铺子屠狗屠户的浑家,并不好惹,只得认个倒霉,匆匆忙忙挣脱了,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屠户娘子见他跑了,啐了一口,扭头见身边的卢白青正用崇拜的神情看着自己,心下得意,忙换了一副脸孔,笑着招揽生意道,“客人可是要来些新鲜狗肉,咱家这狗都是现杀现卖,再没有一块不新鲜的呢。”
卢白青没有吃狗肉的习惯,刚想婉言回绝她的兜揽,却感应到一丝淡淡的妖气。
她在这市集上转悠了半日,见到的都是凡夫俗子,忽然感应到同类的气息,竟有些隐隐的激动,仔细分辨了一下,这气息居然就是从这家狗肉铺子里面传出来的。
若是此刻在这里的是白骨精本尊,估计看都懒怠多看一眼这些凡人,直接冲进去抢一把再说。
可见这帮凡人也是命好,遇上了换芯的老妖怪。卢白青虽然不是烂好人,可也秉承了卢家一贯遵纪守法文明和谐的家风,压根就没想过恃强凌弱那一套。
只撒了个慌,说,“倒是想来些新鲜肉,只是我从山里头孤身过来,若是买的多了,实在不好携带。若是有活得,牵一条给我,我自己牵回家去宰杀即可。”
屠户娘子一听还是个大主顾,赶紧带着她进了铺子,一边往后院走,一边说,“算娘子有眼光,这条街上我家的铺子存货是最多的,凭娘子拣择,娘子说哪条就给您牵走。”
果然越往后院走,越能清楚闻到那淡淡的妖气。
待进了后院,只见到处是木笼子和木桩子,关的栓的都是各样毛色的食犬,也间杂着些田犬和吠犬。这些犬或肥或瘦,看见有人过来,都夹着尾巴打哆嗦,透着一股濒死无力的气息。
卢白青还没有意识到,她现在还不能做到百分百收敛住自己的妖气,那些犬们嗅到她的气息,大约会觉得不知比屠户身上的煞气可怕几百几千倍,自然就更萎靡了。
唯独在院子一角木笼里有一只黑色的小犬,瞧着小小的一团,约莫最多不过十几二十天,眼睛刚刚睁开,一身毛却长得油黑锃亮,仿佛黑金一样泛着淡淡的宝光。这小犬也奇,看见这一人一妖过来,也不发抖,依旧静静 的卧在原处。
果不其然,正是它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妖气。
卢白青仔细想了想,西游记里头有名有姓的狗就只有二郎神养的那只,不过人家早就修得正果,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狗肉铺子等待被宰杀。再说哮天犬应当是个细犬形状,这小狗虽然还未长大,也能瞧出就是个土狗血统,估计是个不入流的小狗妖,不知道怎么倒霉催的,被弄到这狗肉铺子里头了。
算他命好,遇上了自己这个冒牌的白骨夫人。同为妖精,总不能眼看着同类被宰了卖肉。看他那么小一坨也吃不了多少东西,不如抱回山上养着,记得以前听爷爷念叨:一黑二黄三花四白,说黑狗狗的招财力度最大最好,如今白骨洞已经快精穷了,试试也好。
她是谈判桌上的常客,自然懂得不能照面就暴露底牌,只飞快瞟了这小黑犬一眼,立马便盯住了旁边的一条颇为肥硕的黄色食犬。那屠户娘子见她盯着那黄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