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些,也能参加些宴会了。
沈扶雪多想像书中人一般游历山河。
只可惜,就她这个身子骨,连凉都受不住,只能趁着夏日回京城。
更别说出门游历了,只怕她走不多远就……
这一切,注定只是一场梦。
沈扶雪纤长的眼睫垂下,昏黄的烛火在她的面颊上游移,说不出的落寞。
陆时寒定定地望着沈扶雪。
每当他以为自己了解了些沈扶雪以后,沈扶雪便会展现出一个新的她。
沈扶雪放下游记,很快便把这点落寞放下。
她惯来是个想得开的和善性子,若是换成旁人,似她一般知道自己活不长久,只怕早就终日哭哭啼啼的惶恐度日了。
“陆大人,你现在是不是好些了?”
“嗯,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前头的宴会还在继续,他也是时候回去了。
沈扶雪起身:“那陆大人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她还在“病中”,可不能轻易出去露面,要不她就亲自送陆时寒了。
陆时寒:“好。”
说罢,陆时寒就拿上外裳,出了房间往外走。
走到岔路口时,一个宫女站在柳树下。
小宫女见到陆时寒便福身行礼。
陆时寒面色无波无澜:“知道等会儿回去怎么说吗?”
小宫女恭谨道:“陆大人放心,奴婢知道。”
陆时寒继续往前行,小宫女也回去了。
小宫女回去后径直向沈扶雪请罪:“沈姑娘,奴婢方才忽然肚子疼,这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您可有什么事差遣奴婢,奴婢没有耽搁吧?”
沈扶雪也没多想,她还道:“没什么事,我也要睡觉了,你肚子要是还不舒服的话,也先回去休息吧。”
这茬便算是过去了。
而陆时寒也重新换了衣裳回到宴会处,宴会继续。
这个小插曲,自是无人发现。
宴会过后,畅音园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众小娘子又住了两天,便各自回家了。
…
济宁侯府。
纪氏拉着沈扶雪看个不停,确定沈扶雪没出半点儿差错后才放下心。
虽说纪氏早知太后和善,不会为难沈扶雪。
可哪个当娘的心里能放下自家女儿,何况又是这么娇弱的女儿,纪氏这几天担心的不行,吃不好睡不下的。
现在沈扶雪回来了,她可算是松了口气了。
不过纪氏还有些担心,又把府医叫来给沈扶雪诊脉。
沈扶雪知道纪氏的心思,便乖乖听话,由着府医诊脉。
府医这次诊脉的时间格外长,纪氏担心的不行:“陈大夫,浓浓到底怎么样了?”
难不成是又不好了?
可她瞧着沈扶雪面色不错啊,反而还比前些日子好了些似的呢。
府医脸上露出笑:“非也,夫人,小姐的身子似是好了些,脉象也比以往强健了些。”
府医也有些惊讶,没想到沈扶雪的脉象竟然好转了,虽说只是好转了一点儿。
张太医给沈扶雪的药都是缓缓来治的,药力幽微,府医的医术虽好,却也察觉不到具体的,只以为是沈扶雪自行好转了些。
毕竟沈扶雪长大了些,身子骨也健壮了些,自行好转点儿,也是极有可能的。
纪氏也想起来了,这些日子沈扶雪确实是没怎么犯过旧疾。
纪氏最挂心的就是沈扶雪的身子,现下听到府医的话,可不是高兴的不得了。
纪氏当即便表示,明日便带着沈扶雪去皇觉寺进香还愿。
沈扶雪则想起了陆时寒给她的药。
先前她没察觉出不对,只以为陆时寒给她的是普通的补身丸,可现下看来,或许是这些药发挥了效力……
可也有些不对。
她病的这么重,便是宫里的太医都诊治不了,陆时寒是怎么寻来这些药的,再者说了,陆时寒也没有她的脉案啊,更遑论给她配药。
沈扶雪只觉得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偏陆时寒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大理寺忙,连家都没怎么回,压根儿抽不出身来。
沈扶雪便打算过了端午节,再问下陆时寒。
翌日一早,纪氏便带着沈扶雪去了皇觉寺进香。
皇觉寺是京城香火最盛的寺庙。
庙里处处都是人,有各府的夫人和小娘子,也有求前程的读书人,不一而足,热闹的不得了。
纪氏好容易才领着沈扶雪给菩萨上了香,又给沈扶雪点了盏长明灯,替沈扶雪祈福。
做完这些,已经是中午了。
母女俩索性在禅房里用了素斋。
皇觉寺的素斋做的极好,口味清雅,很合沈扶雪的脾胃,沈扶雪不由多吃了半碗饭。
纪氏看见越发高兴。
纪氏又来了兴致,临走前非要拉着沈扶雪去求签。
正好她们所在的宝殿前香客少,只零零散散几个人,不必排队。
沈扶雪只好听话地求签。
半晌,签筒里掷出一支竹签。
沈扶雪捡起来,是第六签。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