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玉颜仙子吗?”王秉看着面前的容妙,“今儿个总算是有空了?”
容妙从容地站到了王秉的对面,“王公子,不知找小女子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不能见你了?”王秉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眯起眼睛反问道,“还是玉颜仙子觉得我比不上陈运杰,不肯见我?”
容妙迎着他危险的目光,温和地说道:“王公子说得哪里的话,若是不肯见你,我此刻又怎么会在这儿呢。”
王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先前我几次来,玉颜仙子都推脱不见,我还以为玉颜仙子瞧不上在下呢。”
“王公子前几次来都正好撞上我每日出门练琴的时候,这才没能与公子见上。”容妙解释道。
王秉眯起眼盯着她脸上真挚的表情,这才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行吧。”王秉说道,“不过今日见上了,玉颜仙子可得和我好好喝上几杯。”
还没等王秉发话呢,身边立刻就有侍女上前帮忙斟酒。
王秉朝她端起酒杯,容妙勾唇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个时辰后。
容妙看着对面烂醉如泥的王秉。
在芙蓉馆里还想灌倒她?
这酒壶可是鸳鸯壶,为了尽早灌醉他,倒给王秉的全是高浓度的烈酒。可倒给容妙的顶多就是掺了酒的水,甚至可以说是光有酒味的白水。
她能喝醉就怪了。
再不济,那侍从手里还攥着解酒丸呢,以备不时之需。
钟雁芙早在一刻钟前出去了,王秉已经醉得站都站不稳了,她也没有留下来继续看着的必要了,更何况屋里还有侍从呢。
容妙伸手试探地摇了摇他。
她舒了口气,她转身对一旁的侍从说道:“你去给他煮完醒酒汤吧,一会儿让他喝完了就送他回去。”
那侍从有些犹豫,“可、可是妈妈让我在这儿看着王公子有没有做些出格之事……”
容妙轻笑道:“你瞧他都醉成这副模样了,还能做什么出格的事?”
“更何况这儿还有碧水呢,门口也有人看着,真有事我们会喊人的。”
侍从才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等到她出去了,容妙与碧水对视了一眼。
容妙立刻越过桌子,将趴在桌面上的王秉抬起来,让他靠在椅背上。
这王秉实在是重,把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容妙盯着靠在椅子上的王秉,眨了下眼睛,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醒醒、醒醒……”
过了好一会儿,王秉才醒了过来,他醉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容妙。
容妙收回了手,试探地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王秉努力瞪大了眼睛,仔细地分辨着。
半晌,他才憨笑着道:“我知道,你是娘——”
“娘,我要吃糖。”
碧水忍不住轻咳一声,将已经到了嘴边的笑意生生憋了回去。
容妙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旋即问道:“乖,那你告诉娘,你和陈运杰平时关系如何?”
“陈、陈运杰那个小子最是坏,每次都要抢、抢我的风头,真是烦死了!”
王秉嚎道。
容妙只能安抚道:“好好好,他坏他坏。”
容妙看着面前满面潮红的王秉,犹豫了片刻,心下一狠,“那你爷爷和平昌侯呢?”
碧水下意识看向容妙。
容妙却没分神去看她,她紧紧地盯着王秉脸上泄露出来的一丝一毫的情绪。
只见王秉哼哼着,“爷爷、爷爷他……”
容妙一边盯着他,一边不时地望向门口,他却半天都不开口,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
就在她已经趋近于放弃的时候,只听到王秉说道。
“爷爷和平、平昌侯那个老家伙做了交易,只要、只要爷爷不管他城外那个庄子里的破事,平昌侯每年都会给、给三万两封口费。”
三万两!
容妙与碧水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震惊。
容妙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心中不由得有些胆怯了。
这时这件事情不仅牵扯平昌侯,也牵扯到江宁府的知府,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了。
如果继续问下去的话,风险更是无法比拟的。
容妙紧紧地捏着手心,粘腻的触感,是药膏。
擦伤处传来的刺痛刺激着她不断跳动的神经。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
容妙咬紧了牙关,迟疑地问道:“那你知道平昌侯的那个庄子里有什么吗?”
王秉抬手挠了挠脑门,醉醺醺地说:“不、不知道。”
容妙听到这个回答顿时松了口气,不知道是失落多还是放松多。
可王秉的下一句话就让容妙瞬间提起了所有的神经。
“反、反正听说是些大逆不道的事。”
大逆不道?
容妙不由得一怔。
能够被称为大逆不道的事不多,更何况是一个侯爷的大逆不道。
……
碧水小心地走到容妙身边,低声道:“姑娘,你还在想王秉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