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阿月被吵醒了。 没错,被吵醒了。 她眯着眼睛,有点愤怒地四处找了找,发现吵醒她的人,有两个。 两人身形高大,如同两座山峰,堵在阿月门口。 一个一身戎装,面目英武硬朗。 一个一身青色长衣,儒雅清秀。 正是武信侯和小二。 这二人,正吵得面红耳赤。 小二:“你不能进来。” 武信侯:“凭什么本侯不能进?” 小二:“阿月不想见你。” 武信侯:“你怎么知道阿月不想见我?” 小二:“我就是知道。” 武信侯:“这是本侯的军营,本侯自然能进。” 小二:“但阿月的房间,谁能进我说了算。” 武信侯:“你不过是阿月的跟班,凭什么替阿月做主?” 小二:“谁说我只是阿月的跟班?我与阿月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她早已视我……为……重要的人!” 武信侯轻哼一声:“重要的人?大怕你是自作多情吧?” 小二脸一红:“你才自作多情!你一个有妇之夫,整日纠缠阿月是几个意思?” 武信侯一滞:“我虽与阿月相识时间不长,但我深知,阿月一定与我机缘深厚!我绝不会放手!” 小二怒了:“机缘深厚?你可知自从阿月认识你之后,遭了多少罪?先是被火烧伤,现在又被奸人所害。你不觉得,你命中克阿月嘛?” 武信侯一愣,突然有点痛苦地道:“不错……是本侯对不起阿月!让阿月受了这么多苦……我从今以后,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小二烦躁地挥挥手:“你这种登徒子!满口甜言蜜语……” 武信侯也火了:“你才是登徒子!” “……” 阿月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哼哼:“你们俩都是登徒子。就不要互相攀比了……” 武信侯和小二一愣,连忙转头去看阿月。 见阿月醒来,二人乐呵呵地围了过来,脸上如同开了两朵牡丹花。 小二甜腻腻地:“月啊月,你饿不饿?我给你熬了鲜虾粥,要不要吃一点?” 武信侯声音温柔似水:“阿月,你还痛不痛?你的皮肤被撕伤了,我带了雪花玉露膏,我给你涂一点。” 阿月摆摆手:“你们俩能帮我个忙嘛?” “能能能!”武信侯和小二点头如捣蒜。 “阿月你想要什么,本侯现在就办!”武信侯一脸坚决。 “阿月你想吃什么,我立马就给你弄来!”小二斩钉截铁。 阿月虚弱地指了指门口:“门在那里,看到没?你们俩,麻溜地出去,可好?” 武信侯和小二一呆:“阿,阿月……” 阿月:“滚……” 武信侯和小二,终于不情不愿地滚……呃,是一步三回头地从门口出去了。 阿月觉得很满意。 世界终于安静了! 她满意地闭上眼睛,准备美梦一场。 但是! 但可是! 可但是! 又一阵声音传来。 一阵难以描述的声音。 悉悉索索,沙沙刷刷的。 阿月愤怒地睁开眼睛,居然,看到了,一群人。 十二谋士! 十二个奇形怪状的小老头,不知道怎么走进了阿月的房间,一字排开,跪在阿月床前。 阿月大惊失色,一骨碌爬起来。 建丑小老头满脸堆笑:“廉贞大人……您醒啦……” 阿月皱了皱眉:“廉贞?你们认识我?” 建丑小老头连忙摆摆手:“不认识,不认识……下官不认识大人……” 阿月紧紧盯着建丑:“那你如何会唤出廉贞这个名字?” 建丑胖脸通红,急得抓耳挠腮,眉眼挤在一处,显得更丑了。 旁边的建卯小老头连忙打圆场:“阿月姑娘,我们哪里能认识姑娘啊……我们今日多有得罪,所以特来请罪……姑娘大人有大量,且不要和我们计较……放我们一马吧!” 阿月仔细回忆了一阵,终于想起来了:“我记得,我变成了老鼠……” 建卯连忙摆手:“不不不!姑娘没有变成老鼠!是小人们不知天高地厚,在太岁头上动土,用了下三滥的术法,将姑娘化形为鼠的……” 阿月努力想了想,皱着眉头:“然后呢?” 建卯见阿月迷茫,心中一喜,试探道:“姑娘,之后的事情,您还记得吗?” 阿月摇摇头:“我只记得,我浑身长毛,又痒又热……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建卯大喜,长舒了一口气:“这就好了!……呃,不是,小人的意思是,姑娘福泽深厚,小人们的龌蹉伎俩,伤不到姑娘分毫!我们也是良心发现,大彻大悟,悬崖勒马,及时停止了术法,所以姑娘才能顺利变回人身……姑娘,您不会责怪我们吧?” 阿月挠挠头:“良心发现?” 建卯肯定地点点头:“不错!我等用此术法将姑娘化形为鼠,主要是想证明给武信侯看,我等并非异类。我们并不是真心想害姑娘的。所谓知过不讳,改过不惮。我们现在知错了,姑娘不如饶了我们吧?” 阿月望了望跪成一排的十二谋士,饶有兴趣:“那,你们究竟是什么异类,何等妖怪呢?” 建子是个干瘦的小老头,似乎在十二谋士中是个头领。他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道:“阿月姑娘,我们不是妖怪。其实,我们是十二地支[22]。真身确实是鼠。” “十二地支?”阿月挠挠头,一脸迷茫:“是个啥?” 建子小老头解释起来:“我们十二人,分别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我们是专门管理天下计时的小官。” “哦?”阿月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