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有没有想出来,如何还石生清白,尚不可知。 但是,阿月得了个,男……闺蜜倒是真的。 她和石生,很是投契。 二人整日同进同出,有说有笑。 石生晒药,阿月就搭手扶筐。 石生抬水,阿月就帮忙刷缸。 石生诊病,阿月就跟在后面背药箱。 石生熬药,阿月就托着腮,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 阿月俨然成了石生的小跟班。 阿月的跟班小二不乐意了:“月,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阿月哈哈大笑:“二啊,你的口头禅就是: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小二的脸黢黑:“男女授受不亲。你与他如此亲近,你可知,有人会伤心的……呃,我的意思是,有人会说闲话的!再说,石生是个另类,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另类!”阿月想了想:“巧了,我也是个另类。” 刚好,石生端着药走过来。他笑道:“哦?阿月你是个什么另类?” 阿月也笑了:“我是个女侠,每天舞刀弄枪的,自然那些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无才便是德的温顺女子会看我不顺眼。封建的老古董们也会呱呱叫。是不是啊,小二?” 封建的老古董小二不满地呱呱叫起来:“我哪有?” 石生轻轻一笑,认真地问:“阿月,你行事倒也离经叛道,可曾觉得艰难?” 阿月也认真地想了想:“艰不艰难的,取决于自己怎么看。对于别人的非议,如果你都看成是放屁……呃,文雅,文雅一点……当成是过眼云烟,那还艰难什么呢?况且,我阿月脾气暴。谁看我不顺眼我就揍谁,不惯着。” 石生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阿月坚守本心,勇敢无畏,才活得如此随性潇洒。我豁然开朗!” 阿月也开心了:“石生,我发现,天底下最懂我的,居然是你!真是相见恨晚!” 小二不乐意了:“月啊,我也可懂你了!” 武信侯也伸长了脖子:“阿月,难道我不懂你?” 阿月和石生一惊,转身去看。只见武信侯施施然杵在庭院中,偷听……呃,是聆听几人讲话。 阿月瞪了武信侯一眼:“侯爷,你说你天天军务繁忙,怎么还一天天地往我们这个小院子里跑?你是不是闲得……那啥疼?” 武信侯讪笑起来:“本侯的确很忙。但是,本侯一想到阿月在石大夫这里晒草药,搬水缸的,我就忍不住想来帮忙……” 小二冷哼一声:“侯爷,不必挂心。阿月自然有我帮她。” 而石生,见武信侯到来,突然浑身不自在,跑到堂下沏茶去了。 武信侯见石生走远,低低问阿月:“可有什么发现?” 阿月一本正经:“我发现石生是个人才,可以当我的闺蜜!” 武信侯一滞:“月,他凭什么就能得你的青眼?我……有人会伤心的……” 阿月翻了个白眼,正经道:“我发现,自从你们怀疑石生是水妖之后,他就刻意地不再用大量的水了。只有重伤重病者,他才从缸中取水制药。所以,水妖传闻,简直毫无根据。” 正在这时,石生端着沏好的茶上来了。他将茶杯递给武信侯,又一脸期待地望着武信侯:“这是今年的得雨茶[23],用了兰花做配,再以初冬竹叶上的薄雪化水煮茶。侯爷请尝一尝!” 武信侯饶有兴趣地端过茶杯,饮了一口,果然大赞:“好清香的兰花味!石大夫高洁脱俗!难怪阿月会看重你!” 石生听武信侯夸赞自己,突然脸一红,慌乱起来:“侯爷……侯爷如此待石生,石生……石生无以为报……” 一阵颠三倒四之后,石生干脆一跺脚,转身夺门而去。 阿月和武信侯看得莫名其妙。阿月暗戳戳地将武信侯一怼:“侯爷,你有龙阳之癖不?” 武信侯瞪了阿月一眼:“我喜欢谁,难道你不知道?怎么会有……龙阳之癖?” 阿月嘿嘿一笑:“但看石生,似乎对你……颇有情意。” 武信侯脸一沉:“本侯对石生,不过是对下属的关切罢了。” 阿月吐吐舌头:“侯爷,不要瞎对别人好。你虽无心,别人却会误会。” 武信侯深以为是:“阿月,我记下了。以后,我只对你……” 武信侯话还没讲完,阿月突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侯爷,你带来的那几个,是什么人?” 武信侯仿佛终于想起来正事:“一个士兵,突然瞎了眼睛,我带来给石大夫瞧瞧。” . . [23]得雨茶:婺源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