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黑衣女子虽内力惊人，脚力却不咋地。 二人并未走远。 留春楼，居然背靠着一片小小的绿洲。绿洲中心，是一方小小的湖。 黑衣女子和韩堇，一前一后，穿行在绿洲的胡杨林中。 阿月和小二，很快追上了二人。 阿月扯着嗓子喊起来：“小哥小哥……” 韩堇停下脚步，回头看见阿月和小二，颇为震惊。 阿月跑上前去，一把拉住韩堇：“你就这么走了？” 韩堇神色复杂：“是……” 阿月又问：“那，你还回来吗？” 韩堇低头想了想：“……不回来了。” 阿月有点着急：“那……吕夫人怎么办？” 韩堇神情纠结：“母亲大恩，韩堇无以为报。本想在母亲跟前尽孝，如今……还请二位帮我跟母亲，道别……” 说完，韩堇已经泪光闪闪。 阿月还是死死拉住韩堇不放：“不行！要道别，你自己去！小哥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放心，有我阿月在，一定保你周全！” 据说欺负了韩堇的黑衣女子见阿月纠缠不休，冷哼了一声：“现在韩堇的命是我的！无关紧要的人，就休要纠缠！” 阿月怒了：“丑八怪！你拿别人的命来何用？” 一旁的小二低声问：“月啊，你怎么知道她是丑八怪？” 阿月瞪了小二一眼：“不丑干嘛蒙面？” 丑八怪黑衣女子一把将自己的面纱扯下。 这个丑八怪，居然，极美。 她眉眼凌厉，如同深山幽谷，让人望之摄魂。 阿月瞠目结舌：“这个……” 黑衣女子缓缓走到韩堇面前，幽幽道：“他的命，对我来说，有大用处。” 韩堇望着黑衣女子，不可置信：“原来是你！” 阿月奇道：“咦？小哥小哥，原来你们俩认识？熟人那就好办了……” 黑衣女子冷哼道：“不错。我与他相识。他欠我一命。我自然要拿回来。” 韩堇突然泄力一般，眉眼都是颓色：“我欠你的，现在都一并还给你吧……” 阿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抓着韩堇不撒手：“命自然是自己的！哪能还来还去的？反正有人威胁你就是不行！” 韩堇苦笑了一下：“阿月姑娘，我的命不重要……你若是想帮我，就……帮我去救一个人吧……” 说完，韩堇从怀中，取出装有七霜水的玉色小瓷瓶，递给阿月。 阿月迟疑地接过来：“你舍了命，就是为了救人？” 韩堇的眉眼，突然浮现起温柔的神采：“是。只要她无恙，我就算死，也毫无怨言。” 阿月还想苦劝：“人要救，你也不能舍命……” 黑衣女子大怒：“人之一言，岂能反复无常？韩堇的命既已予我，便无人能挡！” 说完，黑衣女子一伸手，便抓向韩堇。 阿月也怒了，哇哇大叫：“嚣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动手抢男人……” 说完，阿月伸手去挡黑衣女子。 但，阿月忘记了黑衣女子的惊人内力。 果然，阿月虽挡开了黑衣女子，但自己也被反弹出去，连退数步才勉强站稳。 这还没完，黑衣女子居然身形一闪，向前数步，趁阿月不注意，便用两指掣住了阿月的脖子。 阿月大囧。 闯荡江湖多年，被小二吹嘘为天下无不闻风丧胆的自己，居然两招之内败于敌手。 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阿月正在情何以堪，这边小二大惊。 小二大喝一声，一跃而起，一个高抬腿，便将黑衣女子掣肘阿月的手踢开。 接着，黑衣女子和小二，居然缠斗起来。 黑衣女子，身形诡异飘忽，十指如利器。而且她内力磅礴，挥掌所到之处，沙石崩裂。 但小二，竟然不落下风。 他面沉如水，不徐不疾，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将黑衣女子的险招不动声色地一一化解。 阿月看得呆了。 她第一次看小二出手。 这…… 真的是被自己欺负了这么久的小二吗？ 小二的这一身好看……呃，是优雅的招式，是怎么来的？ 小二的这身功夫，显然远在自己之上。 小二这么深藏不露，那……自己以后还怎么欺负他呢？ 那还有什么人生乐趣？ 阿月越想越沮丧。 正在阿月沮丧之时，只见黑衣女子竟停下了出招。 黑衣女子吃惊地站在原地，盯着小二：“阁下是谁？” 小二挠挠头：“我们不是这本书里的……” 黑衣女子显然没有听懂：“阁下居然能与我打成平手！阁下惊才艳艳，定是翻云覆雨的人物！” 小二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我就是给我家阿月打杂的。” 黑衣女子不相信：“打杂的？不可能！阁下可知我是谁？” 小二讪笑道：“这本书我没看过，不知道姑娘的名讳……” 黑衣女子面色一沉：“我就是寒宫宫主凌肖。江湖之中，我从无敌手。今日阁下，是第一个。” 两招之内败在黑衣女子手中的阿月叫了起来：“哦哦哦，凌肖，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个不男不女……呃，是不知道是男是女，阴冷决绝，据说天下武功最高的那个……” 凌肖瞪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败将阿月：“两位，韩堇，以命换水，公平交易。今日我一定会带他回寒宫。如果二位要阻拦，我凌肖定玉石俱焚。” 见凌肖说的决绝，阿月翻了个白眼，正要呛声，只听韩堇开口了：“阿月，小二，多谢你们为我忧心！但我既然决定以命换水，就该践诺！二位请不必阻拦了……” 听韩堇如此说，阿月和小二面面相觑，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