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止在鬼针的治疗下,放了两次毒血,泛紫的唇色,肉眼可见地变浅了。
洛大夫收起金针,将绢布递到陆七七面前,“丫头,给你。”
陆七七抬眸看了眼洛大夫,又垂眸看绢布,她道,“洛大夫,您这是?”
洛大夫道,“我已经在你面前施了两次针,以你的悟性,给这个年轻人施针,想必不成问题。”
闻言,陆七七这才郑重其事地接过绢布,道,“我定当竭尽全力。”
两天的时间,洛大夫和陆七七轮番为刑止施针,放血疗毒。
陆七七的悟性很高,在第三次施针时,洛大夫还在她身边端详,此后便是她独自一人给刑止施针。
饶是陆七七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在极短时间内,将鬼针参悟透彻。
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针灸针法在于穴位,鬼针虽变幻莫测,诡谲难测。
可万变不离其宗,掌握了穴位变换之法,总能参悟透彻。
每当陆七七想到这里,就十分敬佩那个看起来跳脱的老头。
能够创立鬼针疗法,神医的名号,实至名归。
刑止的毒被强行逼出,太阳穴上长出的花,以及毒素蔓延出的藤蔓,也逐渐消退,直至完全不见踪影。
陆七七便给他用药敷眼,为了加强药性,这些药材全都用灵泉水浸泡过。
药布敷在眼睛上,刑止感觉到了一阵清凉。
此前毒素未清除,不能用药之时,每到晚上眼睛巨疼,如万虫蚀骨。
要不是相信陆七七,一定会想办法医治好他的毒,刑止怕是早就挖眼疗毒了。
陆七七在他的脑袋上,裹了几圈白布后打好结,“好了,这几日,我会让十九给你换药。
不过你得注意,换药时千万不能睁眼,以免二次伤到眼睛。”
刑止此刻就像是个乖小孩,面上看不出情绪,听完陆七七的叮嘱后,才道,“多谢。”
后半句表嫂,并没有说出来。
陆七七走后,刑止这才轻轻抚摸头上的白布。
他期盼着自己痊愈,天下大好河山,他还未行走踏足过,可不愿意现在就瞎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这么年轻,媳妇还没娶呢!
......
这两日,洛大夫不厌其烦地撵走,围在他身边嗡嗡嗡的大夫们。
起初他看在下酒菜的份上,还给得知他真实身份的大夫人,一些好脸色。
可随之这帮猢狲们,个个想拜师学鬼针,气得他直接轰人。
鬼针是什么技法,随便来一个人就能学会吗?
简直是痴心妄想!
洛大夫在伤兵营的营帐里,刚轰出去一帮人,任家父子就互相推搡着走进伤兵营。
任太医一走进营帐,看到洛大夫一脸不悦的模样,心中就有点打颤。
昨日他才被洛大夫,用扫帚打了一顿狠的,现在他的老腰都还疼。
不过,自从他得知洛大夫是他的祖师爷,就连他那潦草不修边幅的模样,也硬是看顺眼了。
每天怂恿着儿子,前来给祖师爷送吃食。
洛大夫看到任远,脸色放缓。
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比他爹强,医术要是再精进些,能堪大用。
洛大夫,道,“来了。”
这话说出口,虽然口气依旧不好,但比起昨日直接拿扫帚赶人,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任太医看到洛大夫的转变,就差没有当场落泪。
不过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这都是看在任远的份上。
他也没想到,竟然有一日,还得靠儿子才能得到一个好脸色。
任远十分擅长和老龄人打交道,很快他便摆上酒水、下酒菜,和洛大夫喝了起来。
反倒是任太医,在洛大夫威严的目光下,讪讪地走出了营帐。
出营帐前,他还在心中委屈吐槽,都说祖师疼爱徒孙,怎么就没在他身上体现呢。
...
暗影卫在边城内,闹出不小的动静。
这也让吴广平,派出去不少人手,只是让他奇怪的是,此前去寻苏迪雅的叶林却迟迟未归。
与此同时,草原上的阿吉泰,得知自己的妹妹出事。
前来禀报的是个女子,坐在营帐里擦刀的阿吉泰,一眼就认出了她。
是苏迪雅的暗桩,乌琪。
乌琪身穿草原女子,独特的黑色衣袍,站在阿吉泰跟前道,“三王子,苏迪雅公主身份暴露,如今下落不明。边城中暗影卫正在大肆搜查。”
听此消息,擦拭大刀的手顿了顿,阿吉泰抬眸,眼神闪过一丝怒色,“吴广平是废人吗!怎么没有把苏迪雅送出边城!”
乌琪道,“吴广平已经被圈禁家中,属下派人打探消息,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