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闲茶楼,二楼包间。
三个中年男子,围坐在一处,个个面露着急之色。
在大殿上阻拦皇帝封赏康乐乡主,此次又让人放出消息的三个文官,齐聚一堂。
廖海这个御史大夫,凭借着一年光景,便能得到皇帝赏识。
这其中有一大半的功劳,全都属于翰林学士苟微之的功劳。
他那日胆敢在大殿上谏言,也是因为受到了左相的授意。
如若不然,即便他再怎么不满秦时雨,也不会再招惹她,毕竟秦时雨那疯婆娘,连朝廷命官都敢打。
谁知道她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回京!
言不尽一想到这两日,外面传出来的消息,越发离谱。
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定,这才冒着被骂的风险,叫上廖海将苟微之请出府,来茶楼商议应对计策。
言不尽打量一眼苟微之,低声道,“大人,如今外面将消息传偏了,咱们可怎么办啊?”
说话总要有人开口,廖海也瞅准机会发问,“在下今日听消息,京中风向全变了,都在暗指咱们煽动民心。
这要是落在陛下耳朵里,该如何是好啊!”
苟微之的年纪和官职,在三人中都是最大,能坐上翰林学士的位置,处世不惊、临危不乱的本事,自然也比在座的二位强好几倍。
只见他波澜不惊的垂眸,喝下杯中金黄爽亮的茶汤,待他缓缓将缠枝莲青花釉里红压手大杯,放置在茶桌上。
看他这幅模样,其他两人十分焦心,手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片刻后,他们才听到苟微之,慢条斯理的声音,“无需慌张,皇帝知晓此事,明日早朝必会发作。
你们二人皆是朝廷命官,朝中诸多事宜都靠你们眼睛盯着。
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
这么浅显的道理陛下会明白,你们也该知晓才对。
左相不希望你们多动干戈。”
听到此话,廖海和言不尽四目相对,心里开始游移不定。
苟微之说的话,他们都明白。
可事到如今,矛头全部指向他们,即便皇帝不会做出罢官的荒唐事,但是小惩大诫总是逃不掉。
廖海还想说两句,他刚长开口,一个音都还未出声,便被身旁的咳嗽声打断。
他侧脸看向言不尽,得到眼神暗示,也不再开口说话。
三人又坐了片刻,廖海这才称还有要事办,便独自一人,先行退出了茶楼包间。
今日出门着急,他便直接乘坐言不尽的马车到此。
身边也只带了一个小厮,如今便只能腿着回府了。
好在得闲茶楼离他府上不远,倒也不会让他这个文官,太过于难受。
只是,他刚走出得闲茶楼不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
“廖兄,廖兄,等等。”
廖海一转头,便看到言不尽向他快步走来。
驻足等待,两人对立相识,廖海道,“言兄,此处离我府上不远。
走回去也无碍,倒不用言兄相送了。”
廖海虽是言不尽举荐给苟微之,但是自身本就带着股傲气。
若不是入朝为官,久久不得志,他也不会愿意攀上两人的关系。
言不尽看穿他的小心思,直接上手将他从主街道,拖到一个小巷说话。
“廖兄,你我这般做都是为儿女着想,难不成你想将府上千金,嫁给皇子做妾吗?”
廖海自然是不愿意,他身为文官,秉承着清流一脉,怎可能愿意把女儿嫁给皇子做妾。
一朝为官,旁人女儿为嫡母,而他的女儿却入府为妾,这不是啪啪打他的脸吗!
若是他永远都是小官,无法反抗便只能顺从天意。
可如今不同,他身为御史大夫,有谏言之权,若是被旁人用儿女诟病,他倒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更何况今后大局当定,几个皇子都会封为王爷,若储君心善放王爷回封地,若兄弟阋墙,那么后果无法估量。
大皇子夫妇的下场,早已给诸多心中抱有幻想的文官,下了一副强而有力的苦药。
廖海终于垂下紧绷的肩膀,抬眸看向言不尽,“言兄,你说说眼下应当如何?”
言不尽追上来,当然是想到了好法子,“想办法将消息送进太后宫中。”
如此一来,赐婚不成,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事情开端的意图和结果,便是完全不同的路了。
廖海经过言不尽点拨,瞬时明白过来。
他道,“言兄可有好办法?”
只见言不尽露出一抹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
临安侯府的人,拿卖身契去安昌伯府寻人。
安昌伯夫人得知消息,旁敲侧击一番,才将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