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医生,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职,我已经派人去尽力寻找安部了。”屈懿宁给身后人示意了一下,除了秘书之外全部离开。
南宫玥走过去想要去问个清楚,突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楼见微已经又开口,“我告诉你屈懿宁,你最好别让我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的主意。”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温度,单薄的身影在这微凉的夜里强撑着,她不能让任何人看了笑话,她救了那么多人,她的丈夫却被丢在了那里生死未卜。
屈懿宁被打的脸稍稍一偏,火辣辣的疼痛袭来,抬眸看到南宫玥后面上的表情有了一丝不自然,“楼医生,真的是个意外,是我的人失察所致,我已经派人尽力去找人了。”
“我丈夫回不来你们都难辞其咎。”她说的不是安部长,不是安唯旸,是她的丈夫,如果安唯旸有个什么好歹,楼家和安家都不会轻易罢休。
屈懿宁颔首,身后的秘书垂在身侧的双手此刻紧握着,南宫玥看情形不好收拾便上前去拉楼见微,“嫂子,那边有伤员。”
楼见微听到这一声嫂子后回头,南宫玥已经拉过了她的手臂,程幽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往另一边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里南宫玥才停下,楼见微脸上早就满是泪水。
“嫂子,别哭。”她把楼见微抱住,手在背后一下一下地拍着。
在较为安静的角落里只能听到楼见微低低的啜泣声,她把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和害怕全部倾泻出来,抱着南宫玥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好一阵楼见微才止住了哭泣,“他们混蛋,把他落在那个地方,最有可能再次坍塌的地方。”纵使她教养再好,纵使她再温婉大气,此时也没办法控制自己。
南宫玥听得心惊肉跳,短短一句话让她已经感受到了楼见微的崩溃,现在是深夜,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人在那种地方一旦遇到再次坍塌,得不到及时救援绝对凶多吉少。
另一边屈懿宁回到车里,秘书去拿了一个冷毛巾、一瓶水和两个面包送去,打开车门屈懿宁正闭着眼睛假寐,“进来坐。”
秘书应了一声也坐进去,“您先用冷毛巾敷一下,吃点东西,一天没吃胃受不住。”把东西放在了两人中间,从纸袋里拿出一条薄毯搭在屈懿宁身上。
“听说那边有人来找过你。”屈懿宁脑袋靠在后边,外套被脱下随意地放在一旁,只剩里面那件深色的针织线衣,看着朴素清雅,只是一边脸有些微微肿起。
秘书身形一顿,缓缓地开口,“是的,昨天夜里的事,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那边的意思是只要安家依旧现状,那您就直接调去任职。”他自然明白屈懿宁说的是什么事,只是没料到屈懿宁会现在提这件事。
“张秘书,是谁告诉你我非争那个位置不可的?”明明语气没有变化,秘书却感受到了极致的压迫感。
“您现在在辉县的成绩斐然,调任是迟早的事,我只是。”
“不如你来当可好?以后我听你指挥。”屈懿宁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在安静的车里显得格外诡异。
“屈县长,对不起,是我多事了。还请您饶我这一次。”张秘书声音中带着颤抖,眼睛甚至不敢去直视屈懿宁。
屈懿宁凉凉的开口,“你最好祈祷安唯旸没事,我能饶你安家和楼家不会饶你。”他气的是什么时候他争东西还需要别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插一脚,这样不仅贬低了他,还恶心到了他。
张秘书只觉得一股股的冷气从脚底往上冒,直冲心底,屈懿宁居然知道了是他做的,这比知道他私下收礼还要可怕。
五分钟后屈懿宁的车门打开,张秘书从车上下来后面如土色,额头上冷汗涔涔,打电话叫了人便又离开了救助区。
屈懿宁在车上用冷毛巾敷了敷肿起的那半边脸,脑海中全是南宫玥刚刚的那个眼神,那双桃花眼在面对他时从来没有过温情的时候,甚至刚才还有一丝阴郁。
找到安唯旸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被一同救出来的还有几个村民和安唯辰和苏阳。被送回来共十人,伤势最轻的都是两根肋骨骨折。
大清早医疗人员们忙作一团,南宫玥在大巴车上凑合了一晚,早早地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下车准备去帮忙,顺便看看昨天的几个小孩儿。
程幽发觉她站起来也揉了揉眼睛,“玥总,你要上厕所?”
“外面来了新的伤员,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帮的,你再睡会儿,还有一个小时换岗。”南宫玥低声地说着,抬手去揉了揉程幽毛茸茸的脑袋。
程幽困得厉害,昨天半夜又帮忙收拾帐篷现在感觉眼皮都耷拉不起来,嘤咛应了一声就又睡了过去。
南宫玥下车去看来往的医生和护士往里抬人,清晨的空气湿润清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环视一周看到不远处的一堆箱子上坐着一个小孩儿,短短的腿在那里荡来晃去。
是昨天那个小姑娘,南宫玥过去坐在她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