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已死,而谎言永生、 ————弗·门松 在德安娜和洛菲勒在集市闲逛的同时,莫利茨坐在面包店的柜台附近,正悠闲地喝着咖啡,萨拉夫人待在一旁,和贝蒂一起揉着面团,然后再将它们放入火炉,之后,她看了无所事事的莫利茨一眼,气不打一处来。 “果然贵族都是一个德行。”她心想,“嘴上花言巧语,实际上什么都不是,好吃懒做!” 德安娜从集市上跑过来。 “萨拉夫人,我买两个面包!要新鲜的!” “哎呀,还是我们德安娜勤快,你瞧瞧!”萨拉夫人从刚烤好的面包里挑出两个交给德安娜,然后恶狠狠看了莫利茨一眼。莫利茨审视着窗外一个个来回的路人,突然,他说道: “那个小姑娘,是你的亲戚吗?” “啊?你在瞎说些什么?我跟她没任何血缘关系,这是我女儿的一个朋友——与其问着问那,你不如动动手,帮我们一起揉揉面团,贵族先生。”萨拉夫人没好气地回答他。 可莫利茨仍然自顾自的问话。 “她是谁家的孩子?” “哼,这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她母亲是一个被抛弃的寡妇,现在病得快要死了;父亲是一位富甲一方的公爵大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全名。” 莫利茨“哦”了一声,他放下咖啡杯,走向贝蒂,帮她们一起揉面。 “你是叫贝蒂吗?可以告诉我你们还有别的亲人吗?”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这……从小我就是和母亲相依为命,我还没见过家里的其他人。” “我明白了——您别生气,萨拉夫人,我的意思是,万一你们有家里人遇到了困难,我还可以接济一下,不是吗?”他笑眯眯地说。 “啊,您太客气了!可是这里确实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多谢你的好意!”萨拉夫人感激的说道。 “……没能问出来啊。”莫利茨揉着面团想,“难道真的只有她们两个人是的吗……?”等帮萨拉夫人把面团揉完之后,他靠近萨拉夫人,小声地对她说: “亲爱的,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我带你去一个你从没见过的地方,别考虑面包店的日常生活了。” 萨拉夫人心动了,“我们去哪?”她问。 “一个你从没见过的地方。”他笑着说,“跟我来就好。” 萨拉夫人给贝蒂交代好应该做的事情,就换上衣服跟着莫利茨离开了。无论她怎么询问,莫利茨都没有回答她。 他带着萨拉夫人穿过一个又一个宅子,一条又一条小路,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房子面前。 莫利茨替她打开房门,“请闭好你的眼睛——因为这是一个惊喜,不是吗?” 萨拉夫人闭上了眼睛,她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她拉进了屋内,顿时,她闻到数不清的花香,现在她置身于花海之中,她的衣服不再是原本出来穿的那一件衣服,而是在舞会上的那一件蝴蝶。莫利茨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她,然后他伸出了手。 “来这边看看,这边的花可多了!”他说。 “天啊……天啊!我这是在做梦吗?这个地方,这么美丽的花海?!” 萨拉夫人欢笑着跑了过来,可她每走一步,就听到了悲痛的哀嚎声。 是什么?是什么在哀嚎? 莫利茨在催促着她,“过来!”他命令道。 萨拉夫人慢慢地朝他走着,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从来没有变过一样,脚下生长的花朵拂拭着她的腿,她又听到了哀嚎声,它的声音实在太熟悉了。 是谁?究竟是谁?她站住了脚步。 蝴蝶拼命地拍打着翅膀,“醒来!”它们说。 醒来?这里是梦吗?她看到花朵越长越高,几乎盖过了她的身子,莫利茨呢?莫利茨呢?他又在哪?萨拉夫人拼命向前方跑去,花朵剧烈的拍打着她的脸。 可是她跑不动了。 “救救……我。”她听见了虚弱的惨叫,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全身流下来……是某种粘稠的液体。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的嘴巴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她想离开这里,可是,她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死一般的寂静。 …… 莫利茨和主教在一旁闲聊,他们使用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语言,主教在听到莫利茨话语的时候沉思了一下。 “把她带到镇上,让他们看看,这就是异教徒的下场。”他平静的说。 “我们要找到更多的人,最重要的是,找到祂,并且毁掉祂。” “如果可以,我们会让祂成为我们的一员。” “没人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人们总是愿意相信他们自己所想所见,这就是一切悲剧的来源。” “我们终将支配此地。” …… 白天,铁匠铺的克洛图斯先生拿着镐头和背篓,在离城镇很远的地方去挖铁矿石,这段时间他的生意不好,参加宴会的贵族们根本就不需要铁制做的武器,连那些常用铁制工具的骑士跟农民,都选择了远离小镇,转身去了大城市生活,有的甚至还找到了学校。 “唉,生意不好,这可怎么办。”克洛图斯先生边敲石头边想,然而石头突然崩裂到他的脸上,重重地给他砸了一个大包。 “噢!真该死。”克洛图斯咒骂了一句,他转身去拿放在一边的背篓,随后,他看到了一个东西。 一只带血的,白色的蝴蝶,在树从旁显露出来。他好奇地走了过去,把蝴蝶拿起来。 “从来没见过这种蝴蝶,是新品种吗?”他想,他小心翼翼地把血迹擦拭干净放入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