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也瞧见了,这几位便是当日下大狱的贼人,我们图方便,就把他们锁一块去了。”李榆指着角落里的那几个人说道。 昏暗的囚室内,草垛上歪躺着三人。身上血迹斑斑,脚面上有几只硕大的老鼠快速爬过。 他们似陷入了昏迷中,一动不动地沉睡着。 李榆叫人把门开了,从桶中勺起一瓢水,往面上扑了上去。 三人被水的凉意激起,忙不迭地跪在地上,连番求饶。 “那幕后主使怎不在这?”虞行烟视线在三人身上快速扫过,只看到当日闹事的三人。 “这个……”李榆沉默了下,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人和宋国舅有些关系,倒是不好将他直接下到牢里。我们另寻了个地方,关在……”在虞行烟冰冷的眸光中,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喉头的话再也吐不出来。 李榆口中的宋国舅是太子的舅父,惯是个护短的人。 “带我去!”虞行烟语气冰冷。 李榆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又怕得罪其他贵人,面上苦作一团。 他往身后比了个手势,食指向下,朝向西侧。 吴老三是个人精,注意到了他的暗示,在二人离去后,一路小跑去了宋国舅府上。 大理寺屋舍布局极为整齐,李榆领着虞行烟,一路左拐右拐,进了小院。 还未走进,二人便听见屋内传来了一道斥声:“再给我寻几个舞女来,这几人跳得太木了,扫了我的好兴致。” 虞行烟的脸沉了下来。 她没料到,这人不仅没受一点皮肉之苦,反而被众人视作了座上宾。观舞刷乐,倒是比外头的人更会享受。 李榆额上的汗登时流了下来。 他是有说过让不要苛待屋里的那位,可不代表着是要这么好吃好喝地招待啊。 这回真大事不妙了。 虞行烟压着火气推开房门,冷冰冰地盯着地上的男人。 上好的波斯毯胡乱地堆在地上,几个艳美的西域舞姬正缩成一团,身子微微颤抖着。 张全打了个酒嗝,眯着一双猩红的眼瞧着来人。 瞧清是谁后,他朝地上狠啐了一口,骂道:“就是你个贱人让人抓我的吧。你和沈黛是同伙,故意做局陷害我。” 李榆知道这人是真喝醉了,急忙掩了他的口道:“这是虞国公府上的嫡小姐,不是普通人。” “我呸!”张全摇晃着身子,指着二人道“我还是国舅爷的小舅子呢,哪会怕了你这小娼妇。快把我放了,不然等我出去,一定饶不了你们。” 气焰极为嚣张。 虞行烟也不生气,径自把地上的凳子扶正,又将铜盆中的水往他脸上一洒,冷笑道“这回清醒了嘛!” 张全浑身一激灵,醉意去了几分。 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迹,怪笑出声:“世家小姐又如何?你父虞伯延不过一清流文人,既不掌实权,又没能简在帝心,谁会敬你?” “要是不想之后惹麻烦,便趁早将我放了去。你长得这般美,合该配我才是” “沈黛院里的那封信,是你放的?”虞行烟的声音不辨喜怒。 “是又怎么了。”张全混不吝地应了声,语气挑衅。 “讹诈的事,你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般,张全忽地捂肚大笑。 他贪婪的眼神在虞行烟瓷白的脸上和纤秾合度的身子上来回扫视,极为淫邪。 虞行烟轻笑出声:“承认就好。”她扭头朝李榆说道:“按大魏律法:诈伪他人者,多次相因,需罚银百两,廷杖二十,以儆效尤。” “李大人,动手吧。” 李榆为难地搓了搓手,苦笑道:“虞小姐,不是我们不想做,只是”他舔了一下嘴唇,道:“他的身份不一般,我们也动他不得。我区区一个小指挥使,难敢得罪贵人。” “还望您体谅一下小的,不要让小的为难了。” 李榆抱拳,做了个极标准的揖。 张全自然听到了李榆的话,得意地撑坐起来,笑道:“李指挥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识相,待我出去,一定会我姐夫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我记得,大理寺卿的副职还空着呢。” 他打了个响响的嗝,夸口道:“我姐夫是太子的嫡亲舅舅,算下来,我和太子也是姻亲,给你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 “你要替何人谋职?” 一道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