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日炎炎,群兽匿迹,他们二人在树林里穿梭许久,才有所获。且不说再次狩猎成功的可能性,便是说这中间的坎坷,就让他头大如斗。 “去周围找找吧。等和对方见面后再说。”陆霁摆摆手,观察了下地形,顺着缓坡一路而上。 另一边,虞沉很是疑惑,明明他刚刚射中了猎物,怎么一转眼便看不见了。 他沿着血迹一路疾奔,至古树下与二人相遇。 “这是?” 虞沉疑惑地看着两人,又指指马背上已经死透的花虎,出声询问。 他是虞家的家生子,平日里只在庄子周围活动,射射野兔,下水捉鱼,上树掏掏鸟蛋,日子逍遥快活。 今天他如往常一样出来游猎,带上了自己最轻巧的小弓。运气不错,连续逮了几只鸟雀,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发现几步远的山泉处,忽地出现了只花虎。 他屏息一射,箭偏了寸,正中猎物后腿。还不等他高兴,它便拖着伤腿,几个奔跃,消失在树林中。 “后腿的箭是你射的么?”那个面目方正的男子开口问他。 虞沉点头,摘下背上的箭篓,拿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箭,给二人仔细看了。 宽度,长度吻合,眼前之人没说假话。 韩光扭头看了下主子,见他眉色深深,忖度着应是默认的意思,自觉地开始交涉。 他只说他们是京城富户家的人,想为府上的老爷庆生,希望他能忍痛割爱。至于补偿,只多不少。 虞沉神情微滞。 如果今日射中的是其他动物,白给也无妨,就当是结个善缘。 他观这二人,气度不凡。尤其是那穿黑色锦袍的男子,俊美无?,举止肃杀,虽从头到尾没说话,但从举止来看,绝非商户所出。 可能是京城某家王侯家的公子,虞沉认真思考。 样貌上佳,身份高贵,若是还未娶亲,倒和他家小姐颇为般配。 想到昨日从江州送来的书信,他忽地有了主意。 “这事我得回别院请示一下我家主子,二位若是方便的话,可一同前往。”虞沉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霁只觉他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满意,仔细辨认,似乎透出了一股慈爱? 想着天色尚早,重新猎虎的难度也大,便同意了虞沉的建议,下了山去。 日影西斜,风荷院内,虞行烟正捧着话本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看。 自那日从大理寺回来后,她便被送到了庄子上。 单是不听劝告,私自外出,并不算是大事。可那两个婆子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后,虞伯延的面色就难看许多了。 他觉得女儿到了出阁的年纪,行事仍无法度。与京城其他贵女相比,更是算不得稳重。 暗自检讨一番后,他认为可能是府里对她太过娇纵的缘故。长辈呵护,下人又极力讨好,让她养成了混不吝的性子。 为此,虞伯延特意延请了宫中几个素以严厉闻名的嬷嬷,许以重金,请求她们约束长女。 那几个嬷嬷都是深宫里的老人,一见虞行烟,便皱起眉头,直言道:“姑娘的性子不是一时半会能掰正的。唯有到了一个新环境,对她严加管束,她的性子或许才能掰正回来。” 虞伯延抚了一把美髯,沉吟良久,想到自家母亲对长女的疼爱,妻子的纵容,终是狠下了心,把虞行烟送到了京郊别院。 这三日,几位嬷嬷牟足了劲儿,把调教人的功夫都使了出来。 从坐卧立走的仪态,吃食喝饮的细节,到与人说话的神态,挨个纠偏。 虞行烟不愿,只是瞥见对方手里的戒尺后,含恨当了识时务者的俊杰。日讲结束,她浑身酸痛,连晚饭也不愿多吃。 绿翘机敏,吩咐小厨房做了些解暑的凉菜,又找来了书店新出的话本,给她解闷。 歇了好一会,虞行烟感觉自己的精力恢复了些,才能分出心神去关注别院的动静。 “怎地今日院里这么静?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虞行烟心上憋闷。 若是往日,虞沉肯定会把今天的事说给自己听。他每日在后山上打猎,时不时打点野食回来。 新鲜的鱼虾,一篓子青蟹,外加一兜红艳酸甜的果子。嬷嬷们本想说些什么,可尝到味道后,也自觉地停了口,彼此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奴婢也觉得有些无聊。”绿翘对主子的话很是赞同。 庄子千好万好,就是不自由。 在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