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的常诗诗却笑得跟朵花一样,丝毫没有落败的颓靡,她整个人极为兴奋,拉着顾宁玖的手不住的重复:“周哥好强啊,他真的好强,我好想为他伴奏的人是我啊!”
顾宁玖还没回过神来,刚刚现场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像梦一般,最终落点在懒洋洋的站在擂台中间发着光的那个男人身上。
他早已经将帽子摘了下来,露出精致硬朗的脸庞,造物主仿佛格外偏爱他,将诸多光环都往他身上堆绕,在这昏暗的擂台上,给他增添了几分张扬的野性。
周逢秋好似察觉到她的目光,捕捉住她还未收回的凝视,擂台中央的男人对着她做口型。
我-厉-害-吗?
这不加掩饰的偏爱和臭屁让顾宁玖无处可退,现场的热情在这一刻干扰到了她,她用惯拿琴弓的右手竖了个大拇指,高高扬起,她眸中晶亮,像是盛满了满天星河。
“他真的好厉害。”顾宁玖由衷赞叹。
常诗诗比自己受到肯定都还要高兴:“没有人可以不爱周逢秋,没有人。”
丽城的雨水在这一刻落入顾宁玖的心田,她听到了什么破土的声音。
收回手,顾宁玖捂住心头,由衷感叹着音乐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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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前倒退一些,两连胜的隋翰迎来了最大的对手。
周逢秋懒洋洋的起身,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把白色的帽子从头上拽了下来,坚定而又懒散的走在擂台的台阶上。
“呼。”他边走边往话筒上吹了口气,“隔壁擂台的两位老师,打个商量可以吗?”
吹唢呐的方远志迎来了自己第三位对手,蒙咔音乐区有名的古筝演奏者把自己的筝搬了上来,趁着她调弦期间,周逢秋准备为自己谋一点小福利。
他先是叹了口气,像有些为难的样子:“两位老师,你们演奏的曲子我和我这个弟弟真的很难把握得住,能不能先打个商量,你们给我们一段节奏感强一点的音乐,我们先决出胜负之后,你们再打可以吗?”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哄着不懂事的小孩,带着磁性的声音透过电流传了出去,激起现场大多数女孩的惊呼:
“哇!这是我不花钱就能听到的吗?”
“周哥好宠啊,宠我好不好!!”
“哥!!哥看这里!!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啊!!”
台下的呼声已经压不住了,顾宁玖也被兴致勃勃的常诗诗带着凑到舞台边,常诗诗霸气十足的对她介绍:“看到了吗,这是我亲哥!”
顾宁玖:“……”
男人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她那小巧的耳廓不知道何时红了起来,现场的气氛被他所点燃,顾宁玖忍不住心想:她跟着喊一声哥是不是也行?
方远志转着手里的唢呐,努力忽视耳边的山呼海啸,闻言抬头问:“导演能同意吗?”
“蔡导?”周逢秋对着监视器后面的蔡哲问。
蔡哲正在喝刚泡好的枸杞茶,听到周逢秋叫他以后摆了摆手,意思是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
“行。”方远志答应的很痛快,“你们想要什么曲?”
“师弟,你呢?”周逢秋把话题抛给了隋翰。
隋翰想了一下道:“探戈可以吗?”
演奏古筝的小姐姐也点了点头。
方远志把唢呐放进嘴里,吹了一段自由探戈的第一小节,唢呐不太适合这种节奏感很强的曲子,但方远志的功底确实很强,能用气口卡节奏,简单吹的第一小节已经很流畅了。
周逢秋拍手称赞:“方老师确实强。”
方远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就是试试。”
古筝已经架好,唢呐也摆好了架势,灯光瞬间落了下来,仅留两束灯光垂直打在两边擂台上,连赢两盘的擂主率先发起进攻。
唢呐高亢的声音响起,dj调好鼓点紧随而上,这首世界闻名的探戈舞曲在唢呐的演绎下有着不同的韵味。
唢呐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乐器,但舞台大多在乡野,更是被人戏称能从出生吹到头七,探戈在最开始是欧洲普通阶级的音乐形势,《自由探戈》这首曲子出现后才把这种艺术形式带到了更高的舞台。
唢呐可以频繁的调式变化和这种音乐形式结合的很好,随着鼓点的加快,隋翰拿起麦克风,放到嘴边,他眼神有些复杂,早在脑中构建了许久的歌词倾泻而出:
“真是没想到跳出来指责我的居然是你mr·zhou,哥你是不是忘了从爱豆转歌手这个条路能有多难走?
我不遮掩野心,告诉大众我多想要,可是粉丝却把乖乖人设往我身上套;
每天写歌编曲排舞直到凌晨才能睡去,c位明明是我分词的时候我才一共十几秒。
他们说我走运,我却知道他们都红眼,夜里往我身上泼脏水第二天我只能陪着他们演。
公司、投资、粉丝他们都在告诉该怎么做,却无人记得从前十好几年我都自己过。
他们说我是黎明,说我将要冲破黑暗,一条又一条的枷锁告诉我曙光是我逆不了的天。
孤注一掷的走上这舞台来,黑子们却提前得到消息早在前些天往我身上扣了个莫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