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世上怎会有这么碰巧的事。 陆凛刚到, 就停电了。 楼道的感应灯还亮着。 淡淡光影照进来,被陆凛遮住了大半,晏鹤清的眼眸隐在黑暗里, 只能看到他小半雪白脸颊。 “可能跳闸了。” 电表箱在门口。 满是岁月痕迹电表箱打开, 咯吱咯吱作响。 电表停了,下方有一个掉漆小铁盒, 拧开盒子的螺丝, 有一根螺丝和铁皮不显眼地断开了。 晏鹤清淡定关上铁盒“好像是线路出了问题,我联系房东。” 这个老小区除了保安和卫生,没有物业, 有问题都是联系房东。 晏鹤清的房东是个抠门中年男人,听到线路出问题就说他吃完饭过来瞧瞧, 他会修 他住另一小区, 过来要一小时左右。 他租房子给晏鹤清时也一堆问题,嘴上说着他会来修,拖几天晏鹤清自己修好了,他甚至还在来的路上。 今天同样,到点他会找借口来不了,比如家里突然有事,电瓶车没电之类,拖到晏鹤清自己修好, 他知道这个大学生动手能力很强。 卫生间那台坏热水器早该换了,修理费比买新少不了多少, 他借此想抬点房租, 不想反被晏鹤清砍掉两百块,晏鹤清自己修热水器,不用换。 晏鹤清算准了每一步。 唯独算错时间, 螺丝松太快,泡面尚未煮好。 他的计划,总会在陆凛这儿出现微末的偏差。 他也看不透陆凛对他的态度。 是好奇,是喜欢,是一时荷尔蒙作用,还是非他不可 晏鹤清无法确定。 陆牧驰曾对林风致至死靡他,现在不过数月,白月光变成了白饭粒。 林氏夫妇待林风致胜过亲生,在林风致心里,也比不过陌生的陆凛。 人的情感,有时重得难以想象,有时又廉价到不可思议。 晏鹤清想到海上那个怀抱。 背对着,没能看见陆凛的神情。 他想再来一次。 想看清陆凛的每一个表情,还有弄明白,他那夜、那瞬间,心跳的原因。 无声关上电表箱,晏鹤清进屋提议,“一时半会儿修不好,出去吃” 陆凛放下袋子,脱着外套说“你用的煤气。” 他进过厨房,老小区没通天然气,也没配电磁炉,用的还是煤气罐。 晏鹤清懂陆凛意思了,他关上门,摸黑从抽屉翻出一个香薰蜡烛。 他买日用品时凑的单,说是桂花香薰,从未闻到过香味,又摸进厨房,点燃了蜡烛。 摇曳的火苗像是那晚野钓的火堆,不大,却也足够照亮一隅天地。 晏鹤清刚要出去,陆凛已经跟进厨房,他外套脱了,里面是简洁纯色衬衫,他挽着袖口,取下手表搁到摆放杂物的架子上。“我能帮什么忙” 晏鹤清就将蜡烛摆在料理台,“不用,配菜提前洗好了。” 汤锅接水放到燃气灶,打了火,蓝火苗窜出,晏鹤清冲了冲手,取出菜板切牛肉。 料理台面积有限,放上菜板,蜡烛得挪地,晏鹤清刚准备挪蜡烛,温热气息喷在他耳畔,陆凛先一步拿过蜡烛,他就没动了,低头切肉。 狭小空间只有灶火燃烧声,陆凛望着晏鹤清。 烛光落在晏鹤清的眼睫,他的睫毛纤长浓密,天然弯,眼尾微微上翘,烛光下移,是自带的下眼线,还有微凸的卧蚕。 再往下移,鼻梁像希腊雕塑一样,是一条笔直的线。 陆凛抬蜡烛的手缓慢移动,这次烛光落到晏鹤清唇上。 他的嘴唇不薄不厚,刚刚好,烛光缘故,唇色红润有光泽,陆凛想到在野外见过的不知名野浆果,泡过山泉水,就是这般颜色。 “谈过恋爱吗”陆凛忽然开口,音色磁性,像是纪录片旁白。 他问得突兀,晏鹤清停住刀,歪头看他。浅浅瞳仁在光影里,双瞳剪水。 “你谈过吗” 四目相对,陆凛眸色幽深,“你很爱反问。”但还是回他,“没有。” “我也没有。”晏鹤清嘴角轻扬,刀片抄起牛肉粒装进碗,加料酒,生抽,胡椒粉搅拌均匀腌制。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没时间。” “这是你拒绝那个男孩的原因” 这次晏